安南與英格麗特趕到時,男孩在和衛兵在對峙。
情況的起因是一頭白龍“襲擊”了路過的衛兵,安南和埃爾德知道白龍是在玩耍,但衛兵不知道,他反應激烈地抵抗,激怒了白龍。所幸被列裝的製式長矛救了一命,卡在白龍的嘴裡,然後埃爾德跑過來製止。
衛兵是星月灣秩序的維護者,法律的象征,這些貧苦、難民出身的衛兵嚴苛貫徹自己的職責,哪怕是龍族,所以他們要抓走傷害同僚的白龍。
知道了始末的安南看向親衛隊長:“這是你授意他們的?”
親衛隊長猶豫道:“不,是您。”
頒布律法時安南就說:如果我違反法律,你們甚至能把我從被窩裡拖出來。
“沒錯,這是我說的……”安南看向瘦小但擋在白龍前麵的埃爾德:“它犯錯了,應該受到懲罰。”
“但它是白龍!”埃爾德堅持地說。
“你認為白龍不應受到懲罰?”安南意識到什麼,又問道:“那如果是貴族呢?也不該受到懲罰嗎?”
“這不是理所應當嗎?”從小到大都在這種環境下成長的埃爾德說。
“不……這不是理所應當的。”
“但這個是規則……”在白天馴養白龍,晚上上學的埃爾德已經學會了邏輯:“路易斯港是這樣,微風城是這樣,還有好多地方都是這樣……”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安南的輪廓在陽光下猶如熠熠生輝,“星月灣與眾不同,這裡的規則是沒有人有特權,我犯了錯也要受到懲罰。”
“規則是用來打破的……”
“襲擊衛兵的是哪頭白龍?”安南問呢喃的埃爾德。
“是安迪……”
“安迪?”
“我想不出來太多名字……”
“安迪”討好地把頭拱過來,被安南嫌棄地推開:“伱咬傷了人,就要受到懲罰。斯維恩,襲擊衛兵的懲罰是什麼?”
“6到12個月的服役苦工。”親衛隊長回答。
有些久……安南還期望白龍通過訓練在並不遙遠的未來形成戰力。
“那就懲罰白龍完成正常苦工12個月的勞動量。還有你,埃爾德。你沒看管好白龍讓它傷了衛兵,所以由你和它一起完成。”
說完,安南看向帶著些挫傷的衛兵:“這樣處理可以嗎?”
“領主大人,您不用懲罰白龍……”
安南的語氣溫和,但態度不容置疑:“這是所有人都要遵守的法律。”
“是!領主大人!”
衛兵們向威嚴的安南致敬。
回去的路上,安南想著應該表演一次“主動違法然後被懲罰來豎立星月灣的法律”,但不是現在。
英格麗特則在觀察思索的安南。他逐漸有一個領主的威嚴了,這是個好事。童話般美好天真的城鎮隻存在於童話,一個強盛的領地、城邦、乃至王國必須擁有一位有魄力的領袖……
“我表現的怎麼樣?”
然後,英格麗特耳邊響起安南的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