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王都之底,黑暗地宮。
地牢守衛還在典獄長的命令下聚集在入口。瑪莉亞故意拖延了時間,讓安南逃離舊王都範圍。
約幾十分鐘後,舊王都的夜空突兀回蕩起不詳的鐘聲,懸在高空的邪能之眼亦從沉眠之中醒來。
鼠人祭司發現賽爾斯公主逃走了。
瑪莉亞跟著兩隻披著盔甲的鼠人來到鼠人祭司麵前。
在那雙閃爍著猩紅的光芒的豎瞳前,瑪莉亞裝出慌亂的情緒:“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你……搞砸了聖族的……任務。”
鼠人祭司的聲音像是一把破碎的號角,刺耳而低沉:“你知道代價……”
“是的……我知道。”
這是第二次失敗……按照斯圖恩氏族的傳統,她會被送去鼠巢,接受手術,變成鼠母那樣的生育機器……
鼠人祭司抬起骨杖,熒綠色的邪能綻放之時,瑪莉亞想的是,自己最後的光明已經隨安南而遠去,但起碼它曾出現過……
像自己的傻弟弟,它短暫的一生不會知道生命有多麼多姿多彩。
懲戒落在瑪莉亞身上之前,一道傳送陣突然出現在她腳下,緊接著,傳送陣被打斷,篡改成一道傳送門。
兩名陌生的人類法師從傳送門裡邁出。其中一道身影看見了邪能,隨意地抬起法杖,發出一道射線,連著邪能和鼠人祭司一起湮滅。
隨後安南從傳送門裡蹦了出來,和驚訝的瑪莉亞說:“你不會以為我把伱丟在這裡不管吧?”
觀察周圍的史瓦羅先生此時深深看了安南一眼。
“你怎麼回來了!”
瑪莉亞難以置信地看著去而複返的安南。
“因為你的情緒不對。”安南看著完好的瑪莉亞,慶幸趕來的及時:“以前的你要麼是活潑的貴婦,要麼是狡黠的少女,今天你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快要把‘怎麼辦我出賣了族人就沒立足之地了’寫在臉上了。”
說著,安南把一枚沾著灰塵的草環戴回到瑪莉亞頭上。
“……你撿回來了?”
“拜托,我在逃命當然要觀察四周。我看到你孤零零地站在城牆上,還把我送你的草環丟了……”
安南的喋喋不休讓瑪莉亞的身體變得重新溫暖:“你不該回來。”
“你低估了我的本呃……我的夥伴的本領。”安南看向布萊希姆院長:“院長,怎麼樣?”
“地宮裡有一隻鼠人長老,五隻鼠人祭司,還有不計其數的精英鼠人……”
鼠人祭司隻是大師,而鼠人長老在史詩和大師之間……但安南有兩位史詩、一個大師和一個遠征軍——其中一個史詩還是半步圓滿巔峰大成史詩。
“舊王都是我們從麥肯恩氏族那裡要走的,斯圖恩氏族都在地牢,外麵最多有幾個麥肯恩的鼠人祭司……但操控邪能之眼的祭司和長老差不多。”
這裡是腹地,鼠人沒留下多少人。
“那就先解決邪能之眼。”安南看向瑪莉亞。
“你們不離開這裡?”
“我們離開了你怎麼辦?”
兩位史詩在安南和瑪莉亞交談時自覺走遠:“我們準備在舊王都大鬨一場。而你,作為收攏精英鼠人,抵禦入侵者,保護了斯圖恩氏族的財產的人……的鼠——這樣的劇本怎麼樣?”
“跟我來。”
瑪莉亞改變的很徹底。或者說,背叛和利用深入斯圖恩氏族骨髓。她唯一的溫情都給了安南——就連弟弟都沒享到。
瑪莉亞領著安南三人來到地宮,解決了禱告的鼠人教徒,打碎邪能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