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安南在走近花園時悄悄戴上了黑寶石耳墜,他犯了一個錯——他忽略了現在的自己是精英術士,當戴著如精靈般靈巧的黑寶石耳墜的安南出現在花園之中,就像歌劇的主角登台,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女孩們隻覺得那個男孩真是漂亮,婦人們卻激發了本性中對美麗事物的珍愛。她們沉迷地看著那張臉龐,那雙宛如星辰的黑色眼眸透著相反的清澈的愚蠢——不少貴婦這麼覺得。
這帶給她們一種錯覺,把安南騙上床和用麵包讓乞丐學狗叫一樣容易。
意識到不對的安南想要摘掉耳墜,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從沒見過你,陌生而美麗的男士。”一位富態的貴婦最先搭訕,狹窄的眼鏡深處閃爍著熒綠色的光芒。
“我不是本地人。”安南的微笑帶著讓人想要接近的親和。
“你從哪來?”
“中土。”
“喔,我以為精靈王庭在威爾海姆。”又一位貴婦過來,她又瘦又高,臉頰就像鞋底一樣長。
“我見過精靈,他也沒你好看。”一名麵容姣好的婦人端著酒杯過來。
漸漸地,安南周圍的婦人們形成了一堵快要將他包圍的肉牆。
就像誤入了屬於男人的宴會的貴婦被男人們環繞,安南現在也被花都的女士們環繞,鼻尖被刺鼻的混合香味填滿。
安南快要忍不住打出噴嚏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拉住了他,把他拽出了貴婦們故意形成的人牆。
他們躲在花圃的後麵,貓著腰的少女驚魂未定地拍打胸脯。遠處的貴婦們發現安南不見,正在扭頭四顧。
“真是恐怖……”
“伱是?”安南奇怪地打量她。
“我在救你,你看不出來嗎!”
安南認出她是昨天的黃裙少女:“你還要抓著我到什麼時候?”
“誰稀罕!”
黃裙少女羞惱地甩開安南的手,我救了你,你就不感激我?
“你救了我什麼?”
她指向遠處散開的婦人們:“那個是索裡黛特,她有七任丈夫,每一任都活不過三個月。她是辛西亞夫人,還有席琳,從管家到男仆再到門口的乞丐都不放過,她的淫亂之名連花都的狗都知道。最可怕的是薩妮塔,人口商人,傳說她一頓要吃好幾個小孩……”
“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這到底是個什麼宴會……
“……反正差不多就是這樣!你這樣的男孩到她們手上活不了幾天!”
安南想說自己即將成年,但看起來和黃裙少女年紀差不多的外貌沒什麼說服力……
“那你呢?”
黃裙少女回頭看了一眼:“我勸你不要多想,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安南沒有拆穿黃裙少女的言不由衷:“我是說你是誰?”
“天鵝領的獨女,法蒂瑪·賽勒。”她仰起雪白的下頜。
“不認識。”
“不認識?”
“我來自中土。”
“怪不得……”
婦人們已經散開了,安南從藏身的花圃出來,在花園宴會的外圍遊逛:“那個和你同行的少女呢?”
“你一會兒就能看見她了。”法蒂瑪·賽勒賣起關子。
話音落下,她看到又一個貴婦主動和安南搭訕。
安南舉止優雅,稍微幾句就讓貴婦嬌笑不停,遞出一張名片後,貴婦帶著不舍走開。
“我看你樂在其中。”帶著酸味的諷刺從背後響起。
“我隻是沒有忘記自己的禮儀。”安南回答她。
“你這麼有禮貌,還沒告訴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