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意識到,它應該就是這座怪異地牢的控製者,或者說典獄長。
漆黑剪影發出一陣尖銳的鳴叫,不似人類的高頻尖鳴蘊含著一道信息: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
神甫輪廓的典獄長離開地牢,而先前還不敢靠近樓梯的怪異蜂擁而上。
安南跟在它們後麵,心裡想著假如怪異是情緒的具象,那麼地牢裡的怪異是怎麼形成的?
跟著來到地麵,他發現最先跑出來的怪異沒有離開教堂範圍,它們的自由活動僅限於教堂外的枯萎花園裡。
這裡確實是一座監獄……所有怪異都被控製著不準出去。
這個時候,異聞城外忽然亮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怪異囚犯們抬頭望去,看見一片流星劃過天穹,墜向異聞城,卻在靠近時轉瞬消逝。
那個方向是南方諸國的營地……他們失敗了。
或者說他們用錯辦法了。
魔力在這裡不起作用,至於戰士……
一個長出雙手雙腳的畫板的怪異開始在畫板上繪畫。它的兩隻手化作殘影,然後畫板就在重複不斷地畫與擦之間動了起來。
畫板上,一道人影衝向異聞城城門,接著,城門方向就爆發一道巨響。畫板上的人影撒著大片血液倒飛回去。
不知是史詩戰士還是傳奇戰士……
“他們是來救我們的嗎?”有怪異問。
“說不定是來殺我們的……他們和典獄長一夥!”有怪異答。
接著,畫板上出現一隻猶如城牆般高大的巨型地精魔像。
南方的地精真是厲害……
安南瞬間感到心動,想著出去後就去找地精。
巨型地精魔像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地來到城牆前,接著畫板上出現一道扭曲輪廓,相比巨型地精魔像,它實在渺小,但所過之處,巨型地精魔像像是被擦掉般一片片消失。
遠處的城外隨著南方諸國退去而恢複寧靜。
魔法、力量、機械都行不通……他們根本沒法影響異聞城。
怪異們議論紛紛,南方諸國絕想不到異聞城裡會有一群怪異對他們指指點點。說著說著,怪異們的話題就從外麵的人類變成密謀越獄。
無毛狼人和鼻涕蟲找到安南,希望他加入它們。
“我拒絕。”安南想也不想。
到了白天他就能離開了,為什麼要蠢到去越獄……而且他不是怪異,逃出去還要麵對外麵的怪異。
起碼這裡是安全的。
“你會後悔的……”
坐在它腳麵的鼻涕蟲流露惋惜,它還挺喜歡安南來著……
怪異們商量了一會兒就都放棄了,它們沒信心打過典獄長,恢複散漫,歪斜躺在原來是花圃的地方。
月光灑在它們身上,仿佛它們是自由的。
這樣過去了幾個小時,天快亮了。結束“放風”的怪異們回到地牢,鑽回各自的牢室。
安南和燒焦少女也不例外。他們待在牢室裡,安靜等待黎明破曉。
第一抹微光灑進地牢,熱鬨了整夜的地牢變得靜悄悄。
夜晚的異動全都消失,仿佛隻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