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眼前的巴倫西亞大主教是三年前的巴倫西亞大主教……?
這種超越時空和未來對話的法術超出了安南的想象,巴倫西亞大主教簡直是另一個老祖宗,說不定是預言係的傳奇甚至半神……
“這不是預言,隻是將這一天的我從時間之河截流。”巴倫西亞大主教似乎看出安南的想法。
安南無法理解:“意義是什麼?”
“沒有意義,這隻是一個小法術。不過未來的你一定還會遇到像我一樣的‘觀察者’,這些恐懼未來和死亡的存在會把自己永遠停留在一天裡。”
“您不是嗎?”
“我還活著,不是嗎?雖然已經死了……”
聽上去拗口,但安南可以理解——觀察者是把自己永遠留在一天的永生者。巴倫西亞大主教隻是把這一天的自己截取,製作成法術放到未來。
嚴格意義上,安南麵前的巴倫西亞大主教隻是一道法術,或魔鏡一樣的魔法道具。
所以巴倫西亞大主教說沒有意義了,因為他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打擾到您了嗎?”
其實他想問的是為什麼自己會見到他。
“沒有,我已經找不到其他人了。所以,你現在還願意接受委托嗎?”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外麵的您是怎麼回事?”
“那隻是一個依照本能行事的傀儡……”巴倫西亞大主教感傷地說,“我的第一個委托是,幫我收拾一下現實的房間吧。”
“還有第二個委托?”
“完成後你就知道了。”
正好快到清晨了。
巴倫西亞大主教告訴安南藏鑰匙的地方,他在清晨拿到鑰匙,再回到辦公室打開房門。
這次打開的是一間和不久前完全不同的塵封房間……
安南猜巴倫西亞大主教的本體應該就在這裡,隻是他分辨不出來。
他花了些時間清理了落在地毯和桌子、書架上的灰塵,退出房間,耐心待到夜幕降臨。
永遠停留在一月十七日的巴倫西亞大主教再次出現,安南的注意望著窗外。街道上車水馬龍,仿佛伸手就能觸及三年前的時光……但這麵窗戶堅固的猶如空間的一部分。即使安南打破它,看到的也不會是鮮活的街道,隻會是一片虛無。
收回目光,安南的視線又落在放在巴倫西亞大主教手邊的龍皮手套上。
“你想要它?我不介意給你,可惜這裡的一切都沒法拿出去。”
安南遺憾地收回目光:“第二個委托是什麼?”
“打掃一下教會吧。”
“全部?”
巴倫西亞大主教帶著一絲笑意:“全部。”
唯一的好消息是,安南不用再浪費時間待到天亮,他現在就能開始乾活。
在怪異橫行的異聞城打掃衛生這件事本身就很怪異……端著水桶和燒焦少女擦拭地板的安南想道,巴倫西亞大主教應該隱瞞了一些事沒說……他和現實的他的關係沒那麼簡單。
無論如何,安南變成了秩序教會裡一個特殊的家夥。
他能隨意在教堂裡走動,即使當著典獄長麵跑出去也沒事,讓其他囚犯羨慕不已。
禮拜堂,安南把一把歪斜的長椅擺回原位,望著花了幾十分鐘還沒收拾完的禮拜堂,他忽然覺得這麼做太慢了。
安南的視線落向教堂外麵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