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隻知道灰毛鼠祭司和自己一樣來自斯圖恩氏族,但沒想到它居然是母鼠……
灰毛鼠祭司站在齊腰深的刺骨溪流裡沐浴,傑瑞如標槍般站在岸邊,儼然一幕鼠人版落難公主和騎士的故事。
洗掉身上的泥汙和血垢,灰毛鼠祭司踏回岸上。
傑瑞低著頭:“灰毛鼠大人,我們現在回巢都……”
“不,巢都已經暴露了。”
“灰毛鼠大人,工匠和鼠母在鼠巢,我們必須回去通知它們……”傑瑞忽然福至心靈地說:“要不您藏在這裡,我回去提醒它們。”
“……我和你一起。”
灰毛鼠祭司走到傑瑞身邊,它們的身高差距讓傑瑞又是一陣蕩漾。
但是灰毛鼠是氏族真正的上層,傑瑞沒有資格和它走得太近,哪怕自己是冠軍鼠隊長。
收起眼中的欲望,傑瑞背起濕漉漉的灰毛鼠祭司,往鼠巢趕去。
寒冷的夜風掠奪虛弱的灰毛鼠祭司的體溫,但貼著的溫暖又強壯的身體讓它又變得溫暖。
灰毛鼠祭司冰冷的外表隨著身上的水漬正迅速蒸發……
深夜,它們靠近了鼠巢。
“我們在這裡待一會兒。”灰毛鼠祭司說。“你抓緊時間休息,之後還需要傑瑞隊長保護我。”
傑瑞沒再客氣,靠著岩石,合上幾天未閉的眼睛。
不知過去多久,它突然因一陣刺痛感醒來。
無法抗拒的邪能荊棘纏繞著傑瑞,隨著呼吸起伏,痛苦如潮水般湧來。
“灰毛鼠大人,您做什麼……”
“你欺騙我。”
灰毛鼠祭司短而窄的吻部上的猩紅眼瞳冰冷地看著它,猶如絲綢的柔順灰毛在夜風中飄動。
傑瑞無暇欣賞,痛苦道:“我沒有,灰毛鼠大人——”
啪!
熒綠色的邪能之鞭抽打在傑瑞的臉龐,隻是卷走了一片纖毛,但作用於靈魂的痛苦深入骨髓。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傑瑞大口喘息著:“灰毛鼠大人……我說實話,是安南玩意和我交易……”
“你說安南?”
“大人知道他?”
灰毛鼠祭司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差點讓斯圖恩氏族在北境的謀劃毀於一旦的冒牌貨?
要不是隨後安南和瑞坎爾王國對立,讓斯圖恩氏族放棄複仇,坐收漁翁之利,安南已經在無儘的報複中死去或在腐化中沉淪。
灰毛鼠祭司嘲弄說:“你說他幫你是什麼意思?”
“大人,安南玩意不是幫我,是交易!安南玩意需要大量鼠人耳朵,我和他交換,把巢都的奴隸鼠耳朵割給他,換您回來……”
傑瑞當然不可能說實話……它不在意安南玩意,但不想連累姐姐。
“安南為了一些耳朵就放了我?”
“他說鼠耳很重要……”
灰毛鼠祭司若有所思。
斯圖恩氏族善於玩弄陰謀,藏在暗處,蠱惑、刺殺、腐化,讓人沉淪……它敏銳嗅到這似乎是某種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