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會兒毛,接著才走到薑桃腳邊,嗚哇嗚哇撒著嬌討要吃食。
薑桃撈了雞肉分給它,笑著打趣它:“叫的這樣奇怪,一點都不像小貓咪。小貓咪要喵喵叫知不知道?”
雪團兒疑惑地歪了歪頭,顯然是沒聽懂她的意思。
薑桃就拿雞肉做引誘,“跟我學,喵~學了就給你吃。喵~”
她很有耐性地自己先喵了半天,最終終於哄得雪團兒也跟著喵了一聲。
隻是那一身‘喵</’實在古怪,粗啞洪亮,哪裡有半分小貓咪的可愛,好像一個已經變了聲的少年刻意在學小女孩撒嬌似的,肉麻又搞笑。
薑桃被自己的聯想逗得哈哈直笑,冷不丁地就聽一旁有人沒好氣地道:“你倒是快活,哼!”
薑桃先是反應雪團兒成精會說話了?而後才看到了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的薑楊。
這小子居然一大早又過來了!
薑桃問他怎麼過來了,薑楊也不答話,先進了殿內警察搜房似的搜過一遍,確認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他臉上的表情才舒緩了一些,道:“隔壁山頭出大事了,兩群匪徒拚殺,血把地都染紅了。爺奶不放心,讓我把你接回去。”
薑桃直接驚得連手裡的粥都不記得喝了,“接我回去?”
薑家人將她送到破廟,就是不顧她的生死了。怎麼會因為匪徒強盜的傳聞,就要把她接回去?
薑楊並不答話,自顧自地開始幫忙收拾東西。
等薑桃疑惑地喝完手裡的雞肉粥,他已經打好了一個大包裹。
“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走了。”薑楊道。
薑桃雖然覺得在破廟裡過得挺好,但之前她沒有牽掛,現在兩個弟弟都把她放在心上,她自然也想著他們,能回去自然更好。而且薑楊她的東西全打包了,什麼都沒給她剩!
“你等等我!”薑桃把鍋裡的雞肉撈出,拿布條一包,另一隻手抄起雪團兒,飛快地跟上了薑楊。
“阿楊,快和我說說,你怎麼和你爺奶求情的?怎麼一夜之間他們就同意讓我回家了?”
薑楊聞言走的更快了,“少自作多情了,誰給你求情了?”
薑桃不以為意地笑的更開懷了,還小跑著追上他,黏黏糊糊地用肩膀輕撞他,“告訴我嘛。我好奇死了!”
“你煩不煩!”
姐弟倆一個就是不說,一個追著一直問,雪地上一大一小兩串腳印,從山頭慢慢地往山下延伸——
…………
而此時的槐樹村薑家,大房媳婦趙氏和二房媳婦周氏這對妯娌正窩在灶房裡咬耳朵。
想到一會兒那丫頭就要回家了,趙氏就恨的牙癢癢,“也不知道薑楊那小白眼狼給咱爹娘灌了什麼迷魂湯,不過一夜,老兩口就改了口,竟真肯讓那掃把星回來了!”
周氏也沒個好氣兒,埋怨道:“早知道那小白眼狼會良心發現,說什麼也該再攔他幾日。隻要再多過幾日,那丫頭能不能活到那會子還兩說,也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可不是嘛,如今那丫頭肯定病的更厲害了。真要大過年的死在家裡……大過年的,真是晦氣!”
周氏長長地一歎,“真要那樣倒還好了,就怕那丫頭像之前似的,自己沒事,倒把厄運帶給了旁人。”
想到橫死的三房夫婦,趙氏也心有餘悸道:“不會吧,總不會那樣邪門。”
“最好是不會。”周氏捏著抹布,想象著是捏在薑桃身上一般,手勁兒大的幾乎要把抹布擰爛。
妯娌倆一頓埋怨,最後趙氏道:“反正我們大房的銀錢都在年頭上花的差不多了,其餘的都是留著給孩子們用的。到時候那丫頭看大夫抓藥的銀錢……
”
“我們二房可也沒有!”周氏忙道,“這年頭上地主家可也沒有餘糧,嫂子也彆指望我!”
兩人哭起窮來,半點兒也不見方才同仇敵愾的親密樣兒。但她們還有著共同的利益,倒也沒有撕破臉皮。
最後周氏突然道:“嫂子,我有一個辦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氏附耳去聽,半晌之後,她眉開眼笑道:“你這主意好,這樣就算那丫頭能有命活下來,也禍害不到我們家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