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桃理解地點點頭。她在庵堂裡也做過一段時間的遊魂,那種無根飄蕩的生活確實很不好受。她的恩公重情重義,如此做實在情理之中。
“我不奢求你能不介意,但是如若……如若你真的不介意,我
們定了親,我保證從今往後隻把你一人放在心上。”
薑桃:誒誒誒誒誒???!!!!
薑桃耳邊驚雷炸響,雙頰通紅,心臟仿佛是停頓了半晌之後才開始飛快地、劇烈地跳動。今日的數重變故帶來的驚訝都不及沈時恩這一句話給她的十分之一。她覺得腦袋暈乎乎的,連該做什麼反應都忘記了。
而沈時恩也在不錯眼地看著她,焦急地等待她的回複。
又過了半晌,趙氏和周氏在屋裡待
不住了,出來催促道:“阿桃,你們說完話沒有?再拖可到晌午了。”
薑桃恢複了一些神誌,忙道:“說完了說完了。”
“那我們可就去請媒婆了。”說著話,趙氏和周氏急匆匆地就出門去了。
她這是……答應了?沈時恩的心也跟著狂跳不已,隻是不同於薑桃的麵紅耳赤,他看著倒是還算鎮定。
兩人站在原地,都失了言語。
一直到沒多久之後,薑桃在城裡遇到的那位圓臉婦人錢氏進了門,兩人這才恢複了行動。
錢氏進門就笑道:“我剛在城裡遇到阿桃,還和她說有人來提親了,看阿桃的反應還不相信呢。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兒工夫,你們家便準備定親了。”
趙氏和周氏笑而不語,催促著錢氏幫著給兩人寫婚書。
錢氏做慣了媒人的,筆墨和紅紙等東西也都帶的齊全。
不過寫婚書之前,錢氏還是循例問一對新人要庚帖。
薑桃的庚帖是原身的爹娘在故去之前就準備好的,是現成的。
沈時恩今天是陪著蕭世南來相看的,自然也沒有庚帖這種東西,隻得現寫。
媒人問他的生辰八字,沈時恩現在的檔案上的生辰和他本來的生辰有彆,雖不能宣之於口,但也並不想在這上頭弄假。也幸好婚書這東西寫下了也隻有薑家長輩能看,並不會外傳,他就乾脆就接了筆,自己來寫。
薑老太爺在旁邊看著他寫字,隻見紅紙之上他的字跡遒勁有力,矯若驚龍,竟是難得地一筆好字,對他的印象也不由好了幾分。
不多時,兩份庚帖被放到了一起,錢氏又問他們可要找人合婚。
合婚,也就是合八字。錢氏不認識沈時恩,也不知道他的八字好不好,但是薑桃的批命卻是人儘皆知的。她這麼問,也是怕這麵生的後生被薑家人給瞞住了,回頭結了惡親,壞了她做媒的招牌。
薑老太爺道:“不用合婚,直接寫婚書即可。”
錢氏笑著沒有言語,而是轉臉看向沈時恩。
沈時恩便也道:“全聽老太爺安排。”
這便沒有什麼疑慮了,錢氏為二人寫下婚書,隻把嫁娶日期空出來,留著給他們商定婚期,最後帶著一個頗為厚實的紅封喜滋滋地回去了。
說來也巧,婚書寫完,薑家一家子熱熱鬨鬨地聚在堂屋裡說話,這說話聲就把睡了一陣兒的薑楊給吵醒了。
“薑桃!!!”在得知他昏睡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自家姐姐就
和人定完了親之後,薑楊發出了一聲幾欲掀掉屋頂的怒吼。
薑老太爺和老太太聽著總算是放心不少,聽聽這聲,渾厚響亮,中氣多足啊,身子肯定是沒事兒了!
連趙氏和周氏這對拿薑楊做筏子說事兒的妯娌心裡都不禁犯起了嘀咕:咋這麼巧呢,她姐姐前腳定親,這薑楊後腳就醒了,還活蹦亂跳的!彆是薑桃那命格真就這麼邪門吧?不行不行,光定親還不成呐,成親的日子也得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