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恩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薑桃聽到她笑,羞得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但也幸好頭上還有紅蓋頭,能掩耳盜鈴地擋一擋。
沈時恩也沒強迫她,說那你先去炕上躺會兒,我把桌子收拾完了就出去了。
薑桃‘嗯’了一聲,扶著桌子摸索著起身。
沈時恩就把手頭的東西放了,讓她抓著他的衣擺,引著她坐到了炕上。
很快,沈時恩把桌子收拾好了,又回了外頭待客。
薑桃坐在炕上很快就犯困了,一半是因為早上起得太早,一半是無聊的。但是已經丟臉了一回,她也不好
意思真像沈時恩說的那樣直接躺下來睡,就靠在炕桌上打盹。
一個盹打到了黃昏時分,錢氏笑盈盈地進來扶她出去拜堂。
薑桃迷迷糊糊地進了堂屋,手裡被塞上了一段紅綢。
沈時恩站在了他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她:“睡得可還好?”
薑桃低聲回,說:“我沒睡呢。”但是帶著困倦的奶音卻把她出賣了。
沈時恩還是笑,不過他今天是新郎官,臉上的笑也沒淡下去
過,倒也沒人發覺什麼不對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在禮者一聲高過一聲的唱調聲中,薑桃和沈時恩就已經拜完了堂,成了一對名正言順的小夫妻。
薑桃又被送回了新房,不過這回沒等多久,沈時恩也跟著一道進來了。
錢氏低了秤杆子給他,又說了一通吉祥話,讓他把蓋頭掀了。
蓋頭掀開,精心裝扮過的薑桃眼波瀲灩,眉黛頰紅,嬌豔得令人移不開眼,沈時恩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一時間連呼吸都窒住了。
薑桃羞澀地垂下眼睛,隻盯著嫁衣上的流蘇出神。
錢氏見氣氛正好,便笑著道:“我先去外頭了,新郎官也快些出來,鄉親們還沒喝酒夠呢,要是耽擱了,可指不定就要來鬨洞房了!”
等錢氏走了,薑桃才敢抬起眼,見沈時恩還愣愣地看著她出神,不由嗔道:“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這裡……”沈時恩身子前傾,粗糲的大手輕輕落在她的唇瓣上,薑桃心如鹿撞,剛想說外麵的賓客還沒散呢,卻又聽他接著道:“這裡有醬汁。”
薑桃臉頰瞬間漲紅,羞憤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了,連該做什麼反應都忘了。
沈時恩用拇指給她抹掉了唇邊的一點兒臟汙,見她羞得耳根後頭都紅了,也不逗她了,直起身道:“我再去陪他們喝一輪酒,一會兒就回來。”
等出了屋子,薑桃窘迫懊悔的低呼聲從屋裡傳來,沈時恩不由又彎了彎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回憶著方才那軟嫩的手感,心跳也是快得如擂鼓一般。
“二哥,快彆傻笑了。你再不來,大全哥都快幫你擋酒擋到桌底下去了。”蕭世南快步上來拉著他就往酒桌旁去。
…………
與此同時,相隔數裡的縣城外頭,一隊浩浩蕩蕩的車馬趁著夜色停到了城門口。
為首的是一個身披鶴氅的俊朗少年,正是芙蓉繡莊的少東家楚鶴榮。
因著多日的奔波趕路,楚鶴榮沒了平時的意氣風發,顯得有些狼狽,他也顧不上收拾自己,眼看城門就近在眼前,就拉著馬頭掉頭,打馬走到了隨行的馬車旁,恭敬地稟報道:“蘇師傅,已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起晚了,頭暈暈的,量了一下有點發燒。
吃個藥睡一覺,晚上寫二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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