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服地直想歎氣,還聽到蕭世南在很小聲地問:“我熱水都燒好了,要不要喊嫂子起來泡個澡再睡?”
薑楊就以同樣的小聲回答說:“她從前忙起來的時候覺也不睡,飯也不吃。如今還知道吃飯睡覺,就讓她先歇著。晚間我寫功課時不時去看著火,把水一直燒著,她起來了隨時能有得用。”
薑桃動了動嘴唇想讓他們都彆忙活了,但到底還沒把話說出口,就完全睡著了。
一夜好夢,她第二天起來就覺得疲憊全消,連平時做刺繡最累的脖頸處都一點不酸痛,也不知道前一夜沈時恩給她揉了多久。--
聽到她起了,沈時恩便端來了熱水,道:“我今天和小南就要回采石場服役了,晚間可能來不及去接你了。你天黑前就要回家,知道嗎?”
薑桃忍不住笑著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從衛宅回家也不過一刻多鐘,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
她洗漱的工夫,沈時恩和蕭世南也出門了,薑桃便招呼薑楊和小薑霖,說送他們上學。
薑楊卻不肯讓她送了,隻道:“你從家裡去衛家隻要一刻多鐘,若是送了我們去上學,則要多走快兩刻鐘的路。昨兒個你剛沾枕頭就睡了,今天便在家洗個澡再出門。”說著又壓低聲音,“怎麼也是剛成婚的,不好讓姐夫嫌棄的,知不知道?”
薑桃好笑地看了一眼這小管家公,無奈地說知道了。
等兩個小子也出了門,薑桃就進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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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裡的水缸和長桌都被挪過了,空出來一個小角落放了個大木桶。
木桶還帶著水的痕跡,顯然是剛洗刷過不久。灶上也熱著水,和旁邊水缸裡的冷水一兌,很方便地就能洗澡。
薑桃美滋滋地在浴桶裡泡了一刻鐘,換了新的衣裙接著去上工了。
就這樣忙了五天,薑桃終於繡完了衛夫人和衛茹的衣裙。
衛茹還真挺喜歡和她聊天的,但是也沒有再去打擾她,隻在午間用飯的時候溜過去尋她說上一會兒話。
薑桃想著自己五天就做完了平常繡娘半個多月才能做完的活計,接下來應該是沒什麼活計了。
衛夫人也是這麼說的,同她道:“這幾天你麵色都熬白了,我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就給你放一旬的假。”
一旬就是十天,薑桃彎了彎唇,起身道謝。
不過衛夫人末了又添了一句,“我們明日要出門拜訪,你跟著我們一道去可好?至多就是半日工夫,結束之後你就直接回家歇著。”
老板都答應給十天長假了,不過是陪著出門一遭,也不是多累人的事。薑桃雖然奇怪衛夫人為何要帶她一道去,但</p那是老板的私事,她就當是陪著出差了,便也沒有多問,應下了。
………………
衛夫人到楚家彆院拜訪的時候,蘇如是剛剛起身。
丫鬟也並不認得衛夫人,隻拿著拜帖給蘇如是看,不高興道:“這些人怎麼就這般不太平?都對外說了您來此處是散心修養的,這拜帖還是一張張往裡送。咱們今日就要走了,臨行前居然還能收到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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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是的身份衛夫人第一時間就猜到了,其他人雖然不如衛夫人機敏,但這幾天的工夫也足夠他們反映了,因此早在這五天的功夫裡,彆院的門房就已經收到了成筐的拜帖。
蘇如是接過拜帖看了看,對曾經榮極一時的衛家倒是有些印象。不過她已經避世好幾年了,倒也不在乎會不會得罪這些有根基的人家。
她把拜帖放下,轉頭問丫鬟:“小榮呢?怎麼一上午都沒有見到他?”
“少爺他……他……”丫鬟咬著嘴唇答不上來。
蘇如是耐心地等著她回答,丫鬟沒辦法了,才認命道:“少爺說既是為了那繡娘來的,沒道理連麵都不見就這麼空跑一趟。所以他一大早就把年掌櫃喊著去那那繡娘家了,說就是綁也要把人綁來。”
“這小子。”蘇如是無奈地笑了笑。
她知道楚鶴榮是一片好心,儘管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此行為何而來,但卻也是真心實意為她打算。
在這裡待了五日,蘇如是很多次都想讓人去把那繡桌屏的繡娘尋來。可是尋來有什麼用呢?一個在這裡土生土長,有家人有夫君的姑娘,怎麼會是她那個苦命的徒弟呢?不過是把她最後的念想打破而已。
不過既然楚鶴榮去尋那繡娘了,就見一見吧。蘇如是想,若是不把這念想打破,他後半輩子如何安生呢?隻要想到徒弟可能沒死,可能在這世間某處受苦,她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一顆心都仿佛被剖成了兩半,血淋淋地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所以蘇如是長長地歎了口氣,對著丫鬟道:“讓下頭的人都先歇著,等小榮回來咱們再出發。”說著她的眼神落在了桌上的拜帖上,“把衛夫人請進來吧,也是緣分一場。”
楚鶴榮去尋那繡娘了,她心裡七上八下的難受,既然恰好來了客人,那就見一見吧。分一分神,總好過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作者有話要說:不騷了,中午穿著短袖碼字,晚上開始發燒。
肥胖但弱小的體質人間實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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