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是就讓人
去準備了茶水點心,讓她餓的時候就拿糕點墊墊肚子,也不打擾她。
兩刻鐘後,薑桃草擬出了一份合同,讓蘇如是過目。
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合同這種說法,叫契書。
她的契書裡寫明了,加入她的繡坊前期不收拜師費,但由她傳授技藝之後,不能隨意教授外人,且需要在繡坊工作滿五年,頭兩年要上交收入的一半作為繡坊對她投資的回報,如果違約,則要繳納一大筆堪稱天價的違約金。不止需要本
人簽字畫押,還需要一位親朋好友作保。
這個時代的契書也是有法律效力的,就像高門大戶憑著下人的賣身契就能隨意發賣下人一樣,一旦畫押簽了契約,對方違約,是可以到官府上告的。
這契書是很有必要的。若是隨便來什麼人在她這邊學了就走,再去旁的地方當繡娘,多少銀子都不夠填這窟窿的——畢竟十字繡說起來是比旁的刺繡簡單,但是這個時代特殊的繡線和十字格布卻不是機器加工得來的,其中花費的人力物力遠比現代來的多。她沒指望靠著發展繡坊能創造多少財富,但肯定不能往裡虧錢。
蘇如是看完就忍不住笑了。她其實還擔心挺擔心徒弟辦繡坊的,倒不是擔心她辦不好或者虧銀錢,那都是小事。是她知道人心這種東西說好也好,說壞也壞,最是經不住考驗的。她這徒弟到底還是涉世未深,蘇如是就怕她被人澆熄了那一腔熱忱,寒了心。
“幫人,亦知道防人。”蘇如是抿唇笑了笑,“我的阿桃長大了。”
薑桃也跟著笑了笑,接著寫旁的計劃。
十字繡的技藝並不困難,所用的繡線和格布雖然特彆,但懂行的人花費時間琢磨,也能複製出來。她草擬的契約能防住絕大多數人,卻防不住專門鑽空子的小人。所以這隻是繡坊初期發展時的過渡手段,後期還是能教授她們市麵上流通的相對比較困難的技藝。
而十字繡的銷售市場,她也定位在了略有盈餘的平民市場。首先是這些人能吃飽穿暖,已經有了更高的追求,但又負擔不起現在市麵上相對昂貴的普通繡品。十字繡就正好可以搶占這一部分空間,它比一般刺繡用時短,且可以應用到方方麵麵。如果隻是支付不怎麼昂貴的銀錢,就可以多一些繡品裝點門庭和為自己的衣著添光添彩,想來也不會發愁銷路。
還有就是現在成規模的繡莊,都是在搶占高端市場的份額。她走平價多銷的路子,就不會和他們起正麵衝突。這樣短時間內也不會有行家惦記到她頭上,花費人力物力來模仿山寨她。
腦子裡的想法很多很雜,薑桃不知不覺就寫了幾十頁紙。
後來一直到日暮西山,到了要掌燈的時辰,蘇如是就不許她再用眼了。
薑桃也沒有堅持,將稿紙都收了起來。
蘇如是也不留她吃飯,讓她早些回家歇著。
因為事情開頭得比自己想的順利不少,又有沈時恩和蘇如是全力支持,薑桃心情很是不錯,和蘇如是說了會兒話就回茶壺巷去了。
到家的時候天色
已經晚了,沈時恩等在巷子口,見了她就笑道:“我猜猜,是不是往楚家彆院去了?”
薑桃都習慣他這先知似的聰明了,道:“和義母商量了一些細節,也和年掌櫃打過招呼了。”
沈時恩看她笑得特彆開懷,忍不住也跟著彎了彎唇,說:“能幫到人能讓你這麼高興?”
說著話他牽著薑桃往家裡走,薑桃笑著小聲道:“也不隻是幫人啊,我又不是去開善堂。幫人是一部分,其實也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
薑桃打開了話匣子,腳步輕快地和他邊走邊說。
兩人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隔壁傳來了婦人淒厲的尖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說說評論的事吧,其實我很少反駁v章評論的,畢竟是花了錢來看的,提出不同看法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女主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想給生活艱難的女人,提供工作崗位的事情,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讓人覺得她‘聖母’。可能是我們對‘聖母’這個詞的理解有偏差,我本人是覺得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能幫助彆人是很正常也很常見的一件事。
遠的不說,就說之前醫療團隊支援抗疫前線,很多女性醫療工作者,連姨媽巾都沒有保障。很多姐妹知道了都急死了,微博發聲的發聲,自己掏錢送物資的送物資。可能她們連當事人的當麵感謝都得不到(畢竟幫忙的人很多,被幫助的人不可能個個都感謝到),但是都很努力的去為同為女性的前線工作者創造更好的環境。
可能按著有些人的定義,她們也是多管閒事吧。畢竟隻是姨媽巾,還不是家暴那種關係到安危的大事,忙活什麼呢?出錢出力的,還要被一些網上的男人罵多事,說疫情之下,姨媽巾這種小事忍忍也就過去了。
我本人是不認同那種對‘聖母’的定義的,所以可能在文裡也帶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有冒犯或者讓你不適了,隻能說一句抱歉。
最後忍不住感歎一句,這不僅是文裡說的‘世人對女子多嚴苛’,時人對女子也很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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