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圈子姐姐死了,妹妹去給人當繼室的事很是平常。但現下她都嫁人了,自然就沒有那種可能了。
容氏看她也眼紅地頭腦發昏了,就提點她道:“誰能知道沈時恩沒死,沈家還有起複的一天?難不成為了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一直讓你守在閨中?你都嫁給女婿這麼些年了,想那些做什麼?女婿眼下雖然隻是個小翰林,但讀書人清貴,日後若能入職內閣,那也能位極人臣……”
“還日後呢?”薑萱想到應弈然對她的態度就氣得抹淚,“他還要說和我和離呢!”
容氏便連忙問她這趟出京發生了什麼事?
薑萱抽抽噎噎地講了,講完她被容氏罵了一通。
“從前在京裡,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有些分寸,怎麼去了外頭就那麼張狂?讀書人的臉是你說打就能打的?不怪女婿那麼生氣!”
要擱以前,薑萱還是很聽她娘的話的,不然按著她那性子,不會這些年都過得那麼順利。
可眼下她被沈家的事弄的心煩意亂,當即就駁嘴道:“怎麼娘也怪我?那柳氏送的什麼粗茶臘肉粽子之類的粗俗東西,彆說我看不上了,就是給府裡的下人都不碰的。還有那薑楊的姐姐,我紆尊降貴地親自去請,她直接把我轟了出來……我還在街上出了那麼大的洋相。娘不心疼我,還來怪我?”
容氏見她還要犟,就說:“怪不怪的我也不多說,反正沈家的事與你無關,彆想那些有的沒的。這兩天你安心在家裡住著,等女婿回來我設宴招待他,你同他服個軟道個歉,事情也就過去了。”
薑萱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爹給薑桃修建風光的衣冠塚,看著一個旁支的和薑桃有三四分相似的女孩兒被接到了家裡。
而此時,時間已經進到了八月,鄉試開考近在眼前。
鄉試共分三場,每場考三日。每一場都需要提前一天進入考場。
初八就要入考場,前一天晚上,薑楊把秦子玉喊到了家裡。
秦子玉被黃氏壓得一直關在屋裡讀書,被黃氏拉到薑家,薑桃見了他都差點認不出他——他從前是很貪靚的,把自己捯飭得精精神神的,乍看過去就是個翩翩少年,不聽他說話絕對不知道他個性惡劣。
而眼前的秦子玉瘦了大一圈,麵色發白,眼底下一片濃重的青影,再也沒有什麼風度可言。
薑楊喊他進書房,他還老大不願意地直嘟囔。
黃氏就罵他,說:“你這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蒜呐!前頭磨著我,想讓我開口讓阿楊指點的不是你嗎?!”
秦子玉老臉一紅,“可那不是之前嗎?這都明天就開考了,現在說啥不都晚了?”
薑桃拉了黃氏一把,讓他給秦子玉留點麵子,然後開口同秦子玉解釋道:“前兩天衛先生才讓人送了一些資料來……”
聽到衛常謙,秦子玉眼睛一亮,再也不發牢騷了,小跑著去了薑楊的屋。
薑楊其實早就在研究學政的喜好,做這種研究的不在少數,但大多數人研究這些是變著法地想給學政送禮,他不同,他是研究學政在學術上的偏好。
每年科考雖然考的都是四書五經,但出題人的偏好不同,題目的倚重方向自然也不同。
本他也沒有什麼把握的,後頭衛常謙送了資料來,他才確定自己研究的方向沒錯。
他分享給了賀誌清一份,看在黃氏的麵子上,又把秦子玉喊過來了。
就像考前學霸給學渣劃重點一樣,他和賀誌清給秦子玉劃了一片,三個人在書房裡待了一整夜。
初八那天,三人被家人送進了考場。
本來柳氏是很緊張的,之前院試她就擔心的吃不好睡不好的,但薑桃和黃氏心態都很好。
薑桃是平常心,反正薑楊這次隻是去試一試,考中當然好,考不中就下回再接再厲。黃氏則是覺得秦子玉考不上,就是陪練嘛,他自己沒那個本事,她這當娘的在外頭再著急也不頂用。
柳氏被她們兩個安撫住,這才勉強穩住了。
就這樣一直到了八月中下旬,鄉試總算結束了。
結束那天薑桃她們一大早就去接人了,薑楊和賀誌清精神頭看著倒還成,隻秦子玉仿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連路都不能自己走了,被他倆攙出來的。
彆看黃氏平時損他打他,把他當塊叉燒似的養,真看到了他這樣子,還是心疼得直掉眼淚。
三家人各自接了人回去。
到底是真的辛苦了,薑楊回去後先吃了頓飯,泡澡的時候直接就睡著了。
還是薑桃守在外頭一直沒聽到水聲,讓蕭世南進去看了才讓他幫薑楊擦了身子,抱到了床上。
其後三天,薑楊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薑桃擔心起來,後來從黃氏和柳氏嘴裡聽說賀誌清和秦子玉也是那樣的,而且能吃能睡就算好的了,其他一些身子骨弱的,回去後直接病得下不來床了。她這才放心一些。
八月桂花飄香之際,鄉試放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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