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沈時恩突然早上進宮之前,薑桃聽了蕭世南的話就表現得怪怪的,不對他笑了,還氣鼓鼓地瞪他來著。
他狐疑地看向蕭世南,蕭世南隻做渾然不覺,拉著曹氏快步走向馬車,然後頭也不回道:“我隨我娘的馬車回去,二哥喝多了酒也快些上車去,小心吹多了風頭疼。”
曹氏用帕子擋著嘴偷笑,等走到自家馬車前,他笑著打了一下蕭世南,說:“眼下可肯回家來住了?”
蕭世南懊喪地拍著自己的腦袋:“娘快彆調笑我了,我要嚇死了。當時我很上心的,怎麼就忘了呢!我這腦子!”
曹氏看他這孩子氣的動作又是一陣笑。
這時英國公和蕭世雲也出了宮來,英國公也喝了不少酒,不同於沈時恩的清明,他是醉得腳步都蹣跚了,蕭世雲扶著他出來的,所以比旁人慢一步。
蕭世雲扶著英國公上了馬車,轉頭看到曹氏和蕭世南站在一旁頭碰頭嘀嘀咕咕的。
他麵上的笑一頓,而後麵色如常地上前,詢問:“娘和大哥這是說什麼悄悄話呢?”
“啥都沒有!”蕭世南說著就去拉曹氏的衣袖。
曹氏好笑地跟著點頭,“是沒什麼。你不用知道。”
這種狀況要是在蕭世雲幼時,他可以裝作一副受傷的樣子,曹氏自然會心疼他,自然也就把事情告訴他了。
可他如今已經是少年人了,若為這一句半句的做出那副樣子,便顯得不合時宜了。
“你也喝了一些酒吧?和你爹一道進馬車休息去。”
曹氏說著就讓人把蕭世雲扶上馬車。
英國公府的馬車雖然寬敞,但英國公已經爛醉,完全橫躺在馬車裡了,若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隻一家三口坐著,倒勉強還成。但蕭世南隨他們一道,四個人一道乘坐便顯得有些逼仄了。
曹氏還要和蕭世南說今天宮裡的事,乾脆也沒進馬車,和蕭世南各騎一匹馬,母子兩人並肩而行。
蕭世雲在馬車坐定之後,車馬就出發了。
蕭世雲看了一眼已經呼呼大睡的英國公,麵色陰鷙地掀開車簾一角。
蕭世南正在外頭笑道:“娘可仔細些,要是摔下馬,我不一定來得及拉你。”
曹氏笑罵他說去你的,“你小時候騎馬的本事還是我教的呢!”
曹氏是個大大咧咧愛熱鬨的性子,當姑娘的時候就很會騎馬、打馬球、冰嬉之類的。
蕭世南也跟著笑,“好些年沒和娘一起騎馬了,都把這個忘了。”
曹氏想到母子倆缺失的那幾年相處時間,心疼道:“不若選個好日子,咱們一道去踏青?”
“成啊,也不用特地選日子。入冬前不是要秋狩嗎?到時候咱們一道騎馬,我給娘打兔子!”說著他頓了頓,道:“不過得先給我嫂子選,娘看慣了好東西的,想也不會和我嫂子計較吧?”
這種事說開了,曹氏反而不覺得有什麼
了,當即就道:“那有什麼?都是你的心意罷了。”
他們兩人其樂融融地說著話,而馬車裡蕭世雲的麵色卻陰沉如水,掀著車簾的手緊緊捏著,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蕭世南為什麼偏要和他搶?
他已經在他的陰影裡淒淒慘慘地活過了一輩子,這輩子苦心孤詣這些年,好不容易才得到了爹娘的偏愛和世子之位。
難道他又要重蹈覆轍?
蕭世雲放下車簾,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看來他還是太仁慈了,本是想著這輩子隻爭個世子之位、隻等著看蕭世南被新帝秋後算賬的。
可沒想到事情居然沒按著他預想的發展。
秋狩麼,一抹陰邪的笑容出現在了蕭世雲清俊的臉上,他要讓蕭世南有去無回!
…………
薑桃這邊,蕭世南和曹氏離開後,她也和沈時恩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沈時恩被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路,雖然覺得自己沒犯錯,但還是莫名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問她說:“小南早上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薑桃彎唇笑了笑,說:“也沒什麼,就是寧北侯府……”
她止住話頭,笑看沈時恩的反應,沈時恩頓時移開眼不敢和她對視了,“寧北侯府怎麼了?”
薑桃心說還挺會裝!蕭世南忘了和她說就算了,沈時恩自己不想著和她說自己定親的人家。也得虧那原主就是她自己,不然還真得醋死!
“她們尋了個叫薑瑩的姑娘帶進宮,說是和他家已逝的大姑娘很是相似。”
“他們放肆!”沈時恩有些吃驚,但隨即明白過來寧北侯府的用意,正色道:“我之前就和寧北候說了,立塚之後我就和他們家再無乾係!他們借著我的名打秋風便也罷了,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人了?<ahref=://en>舊時光文學</a>_(請來原站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薑桃慢悠悠地歎了口氣,“許是看你對那大姑娘用情至深,怕你傷懷吧。”
沈時恩也知道這事必須說清楚了,立刻道:“我早就和你說了,我和寧北侯府那大姑娘隻見過一麵。當時我十七八歲,也就小南這麼大,哪懂什麼男女之情。”
薑桃聽著就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沈時恩雖然說得不是假話,但是聽著怎麼像撇清似的?咋的,上輩子的她不值得他喜歡嗎?
沈時恩看她不說話了,小心打量著她的臉色,又道:“之前沒和你說是我的錯,想著以後兩家也沒有來往,他家無權無勢的,也不敢鬨出什麼幺蛾子。但也沒想著特地瞞你,你如今才進京半個多月,前頭又忙著待客,又忙著給太皇太後準備壽禮,忙起來便不顧著自己身子了,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哪裡會特地提起那不緊要的事情讓你傷神?想著等你閒了再和你說也是一樣的。我真不知道他家照著那大姑娘的模樣尋了旁人。我有你就好了,還要旁人做什麼?”
薑桃挑了挑眉,“那和你定親的姑娘,你真把人忘了?”
“真忘了!”
沈時恩再耿直也知道這種事得撇清,而且他也沒
說謊,五六年前隻見了一麵的姑娘,眼下是真的連麵容都記不清了,有印象的隻有她那鮮活開朗的笑容。
可那短短一瞬的悸動,自然是無法與他和薑桃的感情相提並論的。
薑桃使壞地笑起來,說:“沒事哈,本就是過去的事嘛。我也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也不止你和旁人定過親嘛。”
沈時恩微微愣了一瞬,“這是什麼意思?”
薑桃狡黠一笑,“我也有過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