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1 / 2)

罪臣之妻 骨生迷 14208 字 9個月前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452/524562452/524562528/2020103014441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蕭世南和古麗最終還是定了親。

不過因為前頭是誤會一場, 所以薑桃也沒急著讓兩人定下婚期, 而是再培養一段時間的感情。

外邦使臣力剛沒多久就離開了京城。

不久後夜明國國王就修書過來, 詢問大耀扣下他們的公主是何用意。

蕭玨前頭吃了一肚子氣無從發泄,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修書回去把夜明國君給痛罵一頓, 罵他貪得無厭, 王位還沒做穩當就這麼跳脫, 是不是想打仗?還有什麼叫大耀扣留你們夜明的公主,是你們公主和我們這裡的國公世子情投意合,朕給他們做主定親了, 你這是不同意嗎?是不是想打仗?

夜明國王還是王子的時候就被古麗比了下去,資質平庸的他自然是不敢輕易撕毀祖輩簽下的和平條約。

尤其是書信裡蕭玨提了兩次打仗的事,這可把他嚇壞了, 當即又回了信, 說之前關稅的事情可以再談,作為補償最近這段時間夜明將無償給大耀去往外邦通商的商人提供保護。另外兩國聯姻當然是好事, 他由衷地感到高興, 還隨信送上了一份豐厚的嫁妝。

夜明國君對於兩國聯姻是真的高興, 如果沒有古麗和蕭世南的這樁意外良緣, 他都準備從幾個王妹裡選一個來大耀和親的。

現下古麗嫁過來就正好了, 一來解決掉了這個眼中釘, 二來他雖然和古麗關係差,但也算了解她,知道她不會不在意夜明百姓。有她從中調和, 兩國短時間內就不擔心再燃烽煙。

而他送來的豐厚嫁妝則是老國王還在世的時候給古麗準備、都過了明路的, 他這當弟弟的也不好貪姐姐的嫁妝。之前他母後就想著借著這次和談不成,把古麗許配給她娘家的侄子,也就等於貪下了這份嫁妝。

如今嫁妝雖然沒了,但轉頭想想如果換成彆人來和親,還是得送上彆的陪嫁,所以這樁親事怎麼想想都不虧!

兩國書信來往了幾封,中間花費了快半年的時間。

這半年裡古麗寫信請來了自己的外祖父,有他出麵敲定了古麗和蕭世南的婚期。

…………

又是一年春天,蕭世南和古麗已經完婚一年有餘,窈窈也六歲了。

雪團兒和古麗帶來的那隻母雪虎都成功配種,生下了一窩毛絨絨的小老虎。

母雪虎還是有些孤僻,不願意和人類相處,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在獨屬於自己的院子或者花園裡待著。雪團兒就擔起了奶爸的責任,每天帶著三隻小雪虎四處晃悠。

窈窈現在每天的日常就是跟在雪團兒和三隻小雪虎後頭跑,一玩就是一整天。

這天黃氏帶著秦子玉來拜訪了薑桃。

秦子玉在三年前的會試中發揮良好,雖然不能和當年的薑楊、衛琅那樣位列三甲的相比,但好歹這次是考過進士,還過了朝考,以庶吉士的身份入職翰林院。

前不久他入職三年期滿,又考過了散管試,正式被提拔翰林院編修。

他從前那麼性子跳脫、心比天高的一個人,這幾年讀書把性子完全磨平了。

雖說他比薑楊多花了六年的時間才坐到了翰林院編修的位置,但黃氏已經是高興得不成了,拉著薑桃的手又是一通千恩萬謝,直說如果沒有薑楊的這數年如一日的提點,她家子玉絕對不會有今天!

“阿楊的功勞是一方麵,也是你家子玉踏實肯學。”

兩人寒暄了一陣,沒多會兒衛夫人也過來了。

衛夫人則是來送紅雞蛋的,衛琅的妻子前一天生下了一名男嬰。

雖然現在各家身份都高了,也不缺這麼幾個雞蛋吃,但到底是家鄉的習俗,按著習俗來才顯得親近。

薑桃給窈窈剝著雞蛋殼,一麵聽著黃氏豔羨衛夫人當上了祖母,說眼下秦子玉總算是有品級了,也該說親了,本來她還擔心自己家底薄,根基淺,怕是在京城這樣的地方說不上好親事,沒想到這小子倒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已經有了心宜的姑娘。對方是老翰林家的孫女,偶然來給祖父送飯的時候和秦子玉見過兩回,暗生了情愫。現在秦子玉正式成了編修,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聽著他們說話,薑桃也剝好蛋殼,喊窈窈進屋來吃雞蛋。

窈窈邁著小短腿跑了進來,身後跟著雪團兒和三隻小家夥。

沒多會兒蕭世南也下值回來了,進了屋喊過人就坐到了古麗身邊。

小夫妻兩個感情好得蜜裡調油,一邊小聲說話一邊笑。

屋裡氣氛格外和樂融洽,薑桃一會兒看看曹氏和黃氏,一會兒又瞧瞧蕭世南和古麗,最終目光落在一家四口形影不離的雪團兒一家子上,無聲的歎息了一聲。

眾人停下了說話,詢問她怎麼了?

薑桃搖搖頭,道:“還能怎麼?就是忽然想到了我家阿楊。”

薑楊二十二歲了,這個年紀就是擱現代,大部分人也都經曆過心動、暗戀或者戀愛了,在這個時代更彆說了,普遍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

之前相看過兩次後,薑桃就尋思著難不成薑楊不喜歡勳貴家的女孩兒?然後就拜托了衛夫人尋摸了一些讀書人家的女孩兒的畫像。

薑楊依舊沒有看上的,倒是那次衛夫人相中了自家的兒媳婦。

現在蕭世南、衛琅、秦子玉都出雙入對的了,雪團兒都有孩子了,薑楊還那麼不緊不慢的,如何不讓薑桃憂心呢?

薑桃本來就開明,現在是越發什麼都不要求了,隻要薑楊能尋個心宜的人,彆說什麼家世背景的,即便是男子她也能接受。

後頭沒多會兒薑楊和沈時恩前後腳回來了。

薑楊進屋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心情很不錯的模樣,等看清屋裡的人和薑桃臉上的神情,他腳步一頓轉身就要開溜。

薑桃好笑地問他:“你跑什麼?你姐姐是老虎要吃人啊?”

薑楊被她喊住,笑了笑說:“當然不是,我姐姐最溫柔不過的,就是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公事沒辦。”

他在執掌通政司這些年替百姓申訴了不知道多少冤情錯案,官聲很是不錯。

月前蕭玨把他提拔到了督察院院當都禦史,正二品的大員,專事官吏的考察、舉劾。

他的公務越發繁忙,躲說親的由頭就更多了。

家裡還有客人在,薑桃也不好說他什麼,隻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就放走了他。

衛夫人和黃氏見了他難免都有些羨慕,尤其是衛夫人,他家衛琅是薑楊同屆的進士,還是那年的狀元郎。後頭兩人一道進了翰林院,品級還比那時候的薑楊高一些。

後來兩人都從翰林院出了來,薑楊去了通政司,衛琅就去了禮部,那會兒兩人依舊稱得上是旗鼓相當,不分伯仲。

但後頭薑楊辦事越發出挑得力,先做通政使,不過兩年又升遷至都禦史,而衛琅還是個五品郎中。

不過六年,他已經把衛琅遠遠地甩下了。

“你家阿楊真是不錯,換成旁人升遷得這樣快早就抖起來了。二十出頭的正二品大員啊,我隻在戲文裡聽說過!”

黃氏還是沒有什麼心機,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顧及到衛夫人在場,薑桃就沒順著她的話說,而是道:“他仕途是順遂,再不用我操心半點的,可是這個年紀還打著光混。我就怕等小阿霖都要說親了,他還不急呢。”

薑霖十四歲了,早些時候跟著衛常謙讀書,後來衛常謙複職後閒暇時光沒那麼多了,他就轉頭跟著複職無望、閒散在家的衛老太爺上課,下學回來後則由薑楊親自督導他念書,也防著他被衛老太爺養左了性子。

正提到他,薑霖斜挎著書袋回來了。

他已經完全瘦了下來,五官輪廓也清晰了,狹長的眼睛、挺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從前看著和薑楊還不怎麼想象的,如今完全成了薑楊的翻版,就是不熟悉他們的人一眼都能看出他倆是親兄弟。

“姐姐說哥哥歸說哥哥,怎麼平白說到我了?”

薑霖喊過了人後又接著道:“先不說我現在才十四,隻說我還未下場科考,連個童生都不是,怎麼就要說親了?”

這小子現在也是個促狹鬼,明知道薑桃方才那話的主角不是他,卻把話往自己身上攬,傻子也知道他是為了給他哥分攤火力!

“去你哥書房寫功課去。”薑桃塞了兩個紅雞蛋到他手裡就開始趕人。

黃氏和衛夫人對視一眼,也不再提薑桃的“痛處”,轉頭說起京城的八卦來。

黃氏繪聲繪色道:“寧北候府你們都知道吧?聽說這家出了件怪事。那寧北候夫人之前不是被送到了郊外的庵堂清修嗎?聽說最近不知道人就憑空消失了!寧北候府的下人和官差遍尋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百姓都在說是狐仙鬼怪把她擄走了哩!”

寧北候府這些年在京城這些年是出了名的倒黴,先是不知道得罪了誰,生意做不下去了,斷了進項,後來寧北候又因為五萬兩銀子和一家拍賣行的人起了衝突,被人打上門去,打斷了他家唯一嫡子的一條腿。

後來就更好笑了,寧北候要請立世子,他那跛腳的嫡子自然是夠不上世子的位子了,就想著從其他幾個庶子裡選。那些個庶子早就讓容氏養歪了,品性惡劣且不說,為了世子之位兄弟鬩牆,手足相殘。本來就沒活下來幾個,窩裡鬥毒死了一個,淹死了一個。

後來寧北候再一查,居然其中還有容氏從中挑撥,不然憑著那兩個庶子的本事,還鬨不到這種慘烈的結果。最後就是侯夫人容氏去了城外庵堂,對外說是清修,明眼人都知道多半是寧北候要休妻另娶了。

本就是個從根上就爛透了的人家,發展到這一步誰都不奇怪。

這家子眼看就要倒了,百姓們傳起閒話來更是不留情麵,就黃氏說的狐仙擄人還是好聽的,難聽的是說容氏在外頭有了相好的,直接私奔了。

薑桃聽了還覺得有些可惜——容氏最在意的就是兒子的前程和寧北候夫人的虛位,而現在那些都成了泡影,她還等著看容氏最後的結局呢!

有句話叫“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她們這頭剛說著寧北侯府的事,黃氏和衛夫人前腳剛走,下人來報說薑萱來了。

薑桃已經有幾年沒見過薑萱了,當年她仗著侯府嫡女和狀元夫人的身份也經常出來交際走動的。但是後來寧北候府出事了,她夫君應弈然也一直在翰林院熬資曆、沒有實權,她慢慢地就從豪門上流的交際場合裡消失了。

薑桃擺擺手就讓下人把薑萱領了進來。

她大腹便便的扶著腰進了來,見了薑桃就噗通一聲跪下了,開口就求道:“過去得罪夫人全是我的錯,還請夫人放過我娘!”

薑桃麵上笑容不變,問她說:“你這莫不是懷孕懷傻了,你娘失蹤確實離奇,但是關我什麼事?”

薑萱也說不出其中的緣由。

她現在的日子過得苦不堪言,娘家倒了,和應弈然的關係也一直很差,而且長成的薑楊也不是個大度的,閒著沒事就在官場上給應弈然添添堵,最近升遷至督察院之後就更彆說了,參他們夫妻和寧北侯府的折子就像不要錢似的往上遞,擺明了就是和他們過不去。

他彈劾的角度也很刁鑽,知道寧北候和應弈然都不是會闖禍的性子,參的都是她和她娘。她們過去為了自家的生意確實做過欺壓百姓的事,但是上層勳貴哪個敢說自己的手是乾乾淨淨的?在薑萱看來,那不過是薑楊趁機報複罷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家不齊自然有礙官聲。為了這個,應弈然和她的關係越發差。要不是因為她好不容易懷了身孕,估計連翰林夫人的位置都保不住。

回想起來,她的日子一直算得上順風順水,所有的不順、不幸都是從認識薑桃開始——薑桃的到來就好像一個信號,一道號角聲,拉開了她人生不幸的序幕。

她娘的失蹤實在離奇,也隻有沈家這樣位極人臣的人家才能有這樣的本事。

薑萱對著薑桃砰砰磕頭,薑桃麵色不變地看著她。

最後反倒是薑萱自己停下來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女人居然對大著肚子的她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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