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圍剿 玄甲兵。(2 / 2)

李清定住情緒,轉身屈了屈膝蓋,麵上帶起忐忑,“壯士可還需要老婦人做什麼?”

劉罡擺手,“下去罷,管好你的嘴。”

李清哎哎應著,提著裙擺下了樓,先進了廚房,擦了擦汗,忙活著,等背後陰冷的視線消失了,才放下手裡的碗筷,繞到後院,立時取了筆墨,寫了封信帛,叫了夥計來,知道樓上那習武之人的耳力非凡,也不用說的,隻筆速飛快。

“你出去走遠一些,騎快馬去。”

夥計在客舍裡幫工了好幾年,知道自家老板娘是有點特殊的,剛才見老板娘主動說可以照顧小孩,他就猜到老板娘是懷疑兩人是拍花子的了,現下估計是坐實了。

李清呼吸急促:十萬火急,一定送到司馬周勉、或者縣令林子午手裡,快去。

夥計也不耽擱,立刻從後堂繞出去,騎馬往府衙奔去。

安排完,李清腿軟得踉蹌,後背出了一層濕汗,扶著桌子才站穩。

大魏是沒有公主的,但無名堡冒險入關,這麼多同夥,做的肯定是大買賣。

二來小嬰兒異常的聰慧,如果是陛下的孩子,就沒什麼不正常的。

涼風一吹,李清依舊後怕,幸好小公主早慧,看出來劫匪有十數人,否則,她縱是告知府衙有人拐賣孩子,也隻會來三五兵丁,如此非但救不了兩個小殿下,還不知要多少人死在這裡。

幸好……

李清擦了擦額上的汗,平複好呼吸,停了一會兒,從後堂回了客舍,掀簾子進去,笑盈盈端茶送水,隻盼著府衙兵來得快些,再快些。

賀酒躺在床上,努力抬起腦袋望了望。

給小嬰兒灌迷藥的臭蟲不知從哪裡取來了些衣衫,看著樣式與之前穿的不同,已經穿好了衣服,大概馬上就要出發了!

得拖延時間,但嗓子大概還沒有發育好,說不出話。

賀酒對自己的下場,是不太掛心的。

死就死了,要是活著,被賣了就被賣了,要像石頭,或者像揣著手看風景的烏龜,就這樣安靜地待著,讓時間隨著流水,一起衝刷過她的龜殼。

被風吹雨打就被風吹雨打,被人一腳踢翻就一腳踢翻,腦袋空空,不用思考,什麼也不去想。

但有點擔心小嬰兒,被拐賣出關,說不定會被煮著吃掉,她這樣的小垃圾,為小嬰兒做點事,也挺好的。

賀酒開始跟著那兩個臭蟲說話的節奏,啊啊啊。

劉同扔過一塊木牌,另外還有耳帽,“裨王親衛腰牌,帶這種帽子,裨王能立馬認出我們。”

賀酒跟著啊啊啊,音頻長度與臭蟲的一致,臭蟲停下,她就停下。

另一個臭蟲說話,她也一樣複製。

劉罡先聽出來,變了臉色,奔到了土炕前,盯著炕上的孽子,幾乎立時抽出刀,“小賤種,你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麼麼?”

劉同也奔過去,見不到三個月大嬰兒,繈褓兩側的拳頭已經握緊,猜劉罡說的是真的,悚然到後背發麻,“都說賀麒麟是妖孽轉世,她這孽子莫不是也是妖孽。”

綁架小孩的才是妖孽!

賀酒啊啊罵,也努力揮拳頭,甚至想坐起來,雖然沒有成功,但成功吸引住了兩個臭蟲的注意。

才三個月大——

劉同後脊梁發麻,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劉罡平複片刻,刀收回刀鞘裡,“出關交接以後,尾隨金主,想辦法把他弄死。”

賀酒沒有躲,甚至沒有閉眼,就是努力盯著兩個臭蟲,想讓他們害怕。

劉同點了點頭,再聰慧也落進他們手裡了,隻是這孽子太聰明,路上不定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留著終歸是個禍患。

交接後即不違約,金主也不會懷疑,方便下手,也能徹底挑起兩方爭端,坐觀虎鬥。

劉罡沉沉吐了口氣,“可惜賀麒麟出了名的冷血無情,否則也叫她嘗嘗失子之痛——”

“啊——”

劉罡避讓,利箭破窗而入,擦著他耳側穿過,釘進房柱裡,羽尾震顫,發出嗡嗡錚鳴聲。

兩人色變,劉罡奔至窗邊,靠著牆壁,堂下的客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了個乾乾淨淨,整一座客舍安安靜靜,不必設想也知道,外麵必是圍滿了人。

必是露了行跡,他們這一路都很小心,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劉罡低嗬一聲,“孩子一人抱一個,可當人質,走後窗,上樓頂!”

說完一把抄起炕上的小孽子,扔了刀鞘,“走。”

劉同立刻抱起胖的,疾步躍出後窗,上了樓頂。

卻見周遭房舍上都已圍滿了弓箭手,高低錯落,層層疊疊,密不透風,兩人背靠背戒備著,竟尋不出退路。

劉罡辨認出弓箭手懸掛的令牌,臉色大變,“玄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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