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要死,為什麼還要拉上我們,啊啊啊啊——”
方執見女人崩潰的發狂大叫,喉結攢動,欲言又止地看向顧西洲和司予,嘴巴張了張還沒發出聲音,就被人打斷。
司予嘴角一挑,語氣平淡:“彆說什麼要管他們,第一,我們猜測的規則不一定正確,第二,在這裡你以為你是救世主,能救所有人嗎?”
“能救的可以救,可是明知道不可以的,提都不要提。”
“還有……不要覺得這個世界讓你痛苦不堪,因為我們本是必死之人,沒有它,我們早就死了。”
司予輕聲道,“進入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本來就是要死的人,還記得我第一天和你說過的話嗎?在這裡活下去,不過是和天爭命而已。”
方執被司予這樣連珠炮的話堵了一嘴,腦子裡打好的腹稿全都卡在喉嚨,但是司予說得也沒錯,如果這次他不能活著出去……現實世界裡,他會被女人開車撞死……
他的腦子裡慢慢浮現起還在讀大學妹妹的麵容,他還不能死!
顧西洲拍了拍他的肩膀,房間裡沒有三個人不是必死條件,因為之前那些房間裡沒有睡夠三個人,但是也不是立即全軍覆滅,和鏡子碎掉還不太一樣。
那鏡子碎掉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任何奇怪的東西存在,但那個摔鏡子的人就在他的眼前瞬間四分五裂,這種摸不透的沒來由的死亡規則比鬼怪更令人害怕。
到了夜裡,顧西洲五個人各自回到房間,磊哥苦笑著看向他們,有些無奈。
顧西洲三人回到房間後,樓上很快就有動靜。
“這死丫頭一天到死不活的,做給誰看?我對你們難道不好嗎?如果不是我,你們能住彆墅,過上這樣的日子?”男主人罵罵咧咧地在樓上說道。
“老公你彆生氣,我等下去隔壁勸勸她,這孩子從小就聽話,那孩子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
說著女人就打開房門出去,很快顧西洲他們就沒有聽見任何聲音,這些話讓人沒有頭緒。
顧西洲細細回想這幾天的事情,轉頭看向司予道:“你說林夢的畫是一種提示,那她之前畫的那些畫,有沒有可能也是一種提示?”
司予聞言,沉吟片刻道:“這倒是有可能。”
“你記得最先我們見過的那些畫嗎?”
司予點點頭,一旁的方執也跟著回憶——第一張是林夢的自畫像,第二張畫是林夢和她的父親,第三張畫是林夢的妹妹和她的父親,最後一張則是一張全家福。
“我記得那些畫裡麵除了林夢和她的妹妹膚色偏白以外,另外四個人的膚色和死人一樣偏暗。”司予說,“不過畫中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微笑,既沒有憤怒,也沒有驚恐。”
顧西洲也點頭:“對,這個區彆一定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兩人都在沉思,就在這時候一旁的方執突然舉手,在顧西洲的眼神下,小聲道:“我、我有一個想法。”
司予略微詫異,做了個請的姿勢,“你說。”
“膚色暗淡、麵容驚恐代表死亡,膚色白皙,麵帶怒容代表還活著,那麼膚色暗淡、但是麵容卻是微笑的主人一家……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在林夢的眼裡是死人,但是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亡?”方執說完後,弱弱地看向兩人,等待兩人的回答。
“很有可能!”
顧西洲點頭人頭,“這個理解很合理,這樣說的話,林夢其實很討厭她的家人,希望他們去死。”
“可以理由呢?”
司予和方執同時搖搖頭。
林夢的家境顯然很好,全家移民美國,這次回鄉不過是探親,他們住的這幾天也能看出林夢的生活並沒有受到任何限製,不存在受到家人虐待的情況,而且吃穿用度都能看得出這家人一直是富養這個女兒。
“會不會是因為那個死掉的嬰兒?”方執說。
顧西洲搖頭,“不是,那些畫是在我們來之前就畫好的,那時候嬰兒還沒死。”
方執揉了揉額頭,做刑警還能找凶案線索,可是在這個世界,他現在還依舊有些兩眼摸瞎的感覺,如果不是顧哥和司予同時被他帶進來,他早就死了。
夜裡,顧西洲睡到半夜,突然聽見有人急切的敲門聲。
“開門!開門!快開門啊!”磊哥在門外焦急地敲門,今天他睡覺去一直覺得心神不定,他半夜的時候突然醒過來,本來兩個人睡的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小雨不見了!
他沒來由地想起夜裡小雨那股狠毒的眼神,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