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生活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讓你一個土豪覺得撬鎖是一項必備技能?
方執:“……”我的手銬蠢蠢欲動。
“走,先進去看看。”司予不理會顧西洲和方執兩人, 對周圍幾個人說道, “進去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
於是幾人一起走進去。
顧西洲走在幾人的前麵, 他一走進去就能聞到一股塵封已久的潮味。
落入眼簾的首先簡單的家具陳設,木質沙發、木質的大方桌,幾張長凳,房間向著院子內的窗戶上貼著老舊發黃的報紙, 裡麵的兩個屋子裡放著兩張床, 其中一個房間內放著一張木質的座椅,製作的人手法並不好,那一套桌椅製作十分粗糙。
謝文火等人跟在顧西洲的後麵,細細打量這個房間裡的擺設, 並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彆的,完全符合‘女人’告訴顧西洲的情況, 這裡住著的是一對老人,餘留下來的衣服和東西都是屬於兩個老人的,顯然這裡隻有兩個老人生活的痕跡, 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他們一起將封閉的房子裡的所有的抽屜家具翻找一遍,裡麵擺放的大多是生活用品, 十分普通。
“通話本!”方執在座機的下麵找到了一個通訊錄,上麵用手寫著電話號碼, 顯然是兩個老人留下的。
翻找片刻, 顧西洲他們就找到姓田這家人的電話號碼。
兒子的電話:******
顧西洲他們幾人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男人遲疑問:“這麼多年了, 這個電話還打得通嗎?”
先不說電話打不打得通,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周圍的人看見電話號碼,有些猶豫。
這時候司予倒是掏出包裡的手機,二話不說按照通訊錄上的號碼撥過去。
嗡嗡嗡——
電話通了!
“你好,請問你找誰?”一道慵懶的男音響起。
顧西洲就聽見司予胡編亂造一個身份,謊稱是男人的老鄉,“你好,抱歉突然打電話叨擾你了。”
“哦,老鄉啊?有什麼事兒?”
司予:“我聽說你們家裡養了一隻挺貴的狗,我想問問它有沒有生小狗,我這邊剛好想要養一隻,我願意花錢買!可以嗎?”
“哦……你說是那隻薩摩耶吧!那狗去年就死了,你不知道?而且小白是隻公狗,生不了小狗崽。”
“公狗?它怎麼死的呢?”
顧西洲聽到公狗兩個字,嗯了一聲,公狗不會生孩子,所以不可能像母狗一樣護崽咬人。
“去年國慶的時候,我們回老家帶著小白,也不知道小白怎麼的,突然咬人,連咬了七八個孩子,我們回來的時候狗已經被院子裡的幾個鄰居打死,這事兒怎麼說也是我們理虧,我們賠錢後,就把小白匆匆埋了。”
“那狗為什麼咬人?你們知道嗎?”
“你問我,我問誰?小白在家裡一直很乖的,從來不要咬人。”
“嗯……它雖然喜歡咬沙發、地板、鞋子、衣服什麼的,但是不咬人。我家老二天天在家就算坐在它頭上,扯它的毛,踩它尾巴,小白都不會鬨一聲,就沒紅過臉。小白是淘氣,但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咬人,這一點我還是相信它的。”
“其實我一直懷疑就是那幾個半大孩子惹了它才會被咬,倒黴我們一家還得道歉賠錢。”
司予掛了電話,周圍人一陣沉默。
“這田家好像沒什麼問題,問題出在被毒死的狗身上。”謝文火看了看通訊錄,說道。
小畫緊緊抓著薛笑的衣袖,有些害怕地說:“是那幾條狗?那、那它們會不會是要毒死它們的人償命?”
說話的小畫就是之前一直哭的那個女孩。
謝文火聞言,不語。
離開田家的房子,幾人再次聚在一起。
商量無果,最終隻能回到家裡找npc家長詢問相關的情況。
顧西洲剛剛洗完澡,女人貼心的拿了一套睡衣給他,“崽,來媽媽給你拿衣服來了,洗完澡把頭發吹一吹,彆著涼。”
顧西洲點點頭,雖然麵前的是個npc,但女人對孩子的確不錯。
現在是國慶,顧西洲的兩個npc父母都在家中,顧西洲最早遇上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旁邊手裡拿著報紙翻看,等顧西洲出來的時候,男人叫住了他。
“崽,李家和劉家的孩子還沒找到,晚上不要隨便出門,注意安全,知道嗎?”中年男人溫聲叮囑。
顧西洲:“嗯。”
男人:“要是有事兒,就大喊爸爸媽媽,我們會保護你的。”
男人目光真誠,說話語調沉穩,一雙眸子望向顧西洲,滿滿地都是關愛,然而顧西洲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思考了一下叫npc保護自己和自己保護自己兩種情況,大概還是自己更靠譜。
聽過男人和女人的叮囑,顧西洲應了聲後,很快司予和方執兩人同時過來找他,還和男人女人聊了起來。
“叔叔阿姨,你們知道田家的那條死掉的狗是怎麼回事兒嗎?它是一到我們院子就咬我們?”
乾乾淨淨的嗓音,顧西洲不用去看,就知道司予又在發馬蚤了,顧西洲回頭默默看向雙眼正噙著笑,嘴角微牽的司予。
騷啊,兄弟。
女人倒是沒有被閃到的跡象,皺了皺眉頭道:“能有什麼原因?那狗性格不好,城裡的狗嬌氣,剩菜剩飯不吃,非要吃什麼罐頭,狗糧,還是土狗好,隨便吃點剩菜剩飯就行。”
“我聽說那條狗在家裡的時候就愛亂咬東西,因為這個被打過幾次,那年國慶田家回來,帶著那條狗一起回來。”
“它第一天就不吃東西,天天叫,夜裡叫,白天叫,吵得院子裡的人睡不著。”
“它見到你們幾個孩子就狂吠,特彆凶,田家人為這個狠狠打過它好幾次,但是一到夜裡,它還是叫喚個不停,院子裡的八條狗也跟著叫,不僅僅我們院子,隔壁的鄰居都有意見。”
“我記得那天田家人也沒辦法,就決定提前回城裡,那天他們是去一個親戚家,所以當時家裡沒人,就你們幾個小子在家,那條狗咬斷繩子,追著你們瘋咬,家裡那幾條狗為保護你們也被它咬了,那狗死咬著人就是不鬆口,那狠勁兒簡直就是不要命!簡直就像和你們有深仇大恨一樣。”
“直到我們拿著扁擔把它活活打死,那狗都沒鬆嘴。當時那狗渾身都是血,血濺了滿院子。”
女人回憶到,那畫麵她至今還記憶猶新。
那狗太狠了,最後被打得骨頭全都碎了,依舊狠狠咬著李家的孩子不鬆嘴,最後硬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咽氣,他們才把李家的孩子從狗嘴裡救出來。
“謝謝阿姨。”司予英俊的眉頭微擰,情況和田家的男主人說的差不多。
三人離開後,把剛剛詢問的情況告訴謝文火等人。
那條薩摩耶可能是因為不習慣這裡的生活,白天夜裡的叫,惹得院子裡的小孩討厭,他們有可能在田家人不在的時候,打過那隻狗,狗咬斷繩子後報複性咬人,最後那隻薩摩耶被活活打死。
而這十幾個小孩因為被狗咬過,所以對家裡的土狗也產生了心理陰影,聽見狗吠就害怕,所以幾個小孩商量後毒死家裡的土狗。
小畫有些感歎,“那八條狗保護他們反被毒死,也許真的是因為這個,它們想要複仇吧……”
周圍人一時沉默,的確這八條土狗並沒有做錯什麼,從女人的言語也能知道,這八條狗不僅沒有咬人,反而在那隻薩摩耶咬幾個孩子之時挺身而出保護他們,最後卻被主人毒死。
它們因此心生怨恨,合情合理。
“睡吧。”謝文火嘴裡叼著煙,應該是跟著手機那些一起帶過來的,他抽著煙吞雲吐霧,淡淡地說道。
眾人散了,顧西洲三人剛關上門沒一會兒,突然院子外響起一聲慘叫!
“啊——”
與此同時整個院子內響起狗吠聲,這犬吠此起彼伏,但很快就消失。
方執還沒來得及反應,顧西洲就已經打開門衝到院子裡,黑暗中,從巷道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小畫站在長廊邊上,一雙眸子露出恐懼和驚恐,“有、有狗……有狗在外麵……它……”
謝文火和薛笑等人也全都到了院子裡,隻見那巷道向外流淌著猩紅色的鮮血,時不時還有鮮血向外濺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撕咬,發出骨頭被嚼碎的聲音。
顧西洲剛想向前走一步,司予就伸手攔住了他,“彆出去。”
顧西洲看了司予一眼,沒有停下腳步,反而三步並作兩步,黑暗中他隱約看見一雙眼睛看向他,顧西洲的腳跨過一步,突然犬吠聲再次響起,在他的周圍仿佛有七八隻狗在同時叫喚!
“你找死啊?”司予毫不客氣地對著顧西洲喊了一聲,同時把他拉進院子內,在他進入院子的同時,狗吠聲停止。
“嗚嗚嗚……嗚嗚……”
“你都看見了什麼?”司予問。
顧西洲搖搖頭道:“太黑,我沒看清,隻看見一雙眼睛。”
聽了顧西洲的話,謝文火轉頭看向小畫,抓著她的衣領,急聲問:“發生了什麼?”
小畫渾身顫抖著,指著外麵:“我、我看見了,就是狗,有狗,它們突然衝出來,咬住海哥……把他拖……拖出去了……”
那種咬著骨頭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很久,就仿佛一隻動物在細細的咀嚼那些骨頭,那些聲音一直都在,顧西洲聽了很久,本來想要說話小畫被這種聲音嚇得渾身發顫,崩潰的哭了起來。
終於快天亮的時候,聲音漸漸消失,可是小畫此時唇色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他們隻好讓薛笑這個唯一的女性陪著她,薛笑耐著性子安慰小畫半天,這姑娘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剛剛我們離開謝哥的房間,我想去廁所,可是我一個人害怕,就叫海哥陪我去,他就站在那裡等我,我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看見那些狗正在咬他。”小畫說道。
顧西洲詫異地看了小畫一眼,問道:“他自己怎麼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