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過了一段時間,公司老總不知道怎麼的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就把黃玉珍給開除了,當時黃玉珍就很不高興,打電話罵我……弟弟,有時候是發短信,反正說得很難聽……”
“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她……她也就是嘴巴上凶,可她應該沒那膽子買凶殺人,”廖俊皺眉,又說道,“而且我聽說她好像已經離開寧慶了。”
廖俊說完,顧西洲微微皺眉,又問道:“還有其他人嗎?和你弟弟結仇的?”
廖俊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我想不出來,他和我說過的也就這麼一個。”
顧西洲看他一眼,隨口問了一聲:“你對你弟弟的朋友很了解。”
“哈?”廖俊聽見顧西洲的話有些愣,臉色不太好,他急忙解釋了一句道:“我們兄弟兩上班的公司很近,在同一個廣場,中午隻要工作不忙我們都會一起吃飯,聽他聊得挺多的。”
顧西洲微微點頭,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兩位老人,兩個老人坐在地上,一旁的中年女人安靜地站在一旁,給兩位老人遞上一張張紙巾,隻聽見女人低聲道:“爸媽,彆傷心了,警察一定會抓到凶手的,小叔如果是看見你們這樣,得多傷心啊?”
“可是小雙死了,他……他怎麼會死啊?他……”
顧西洲不敢相信,剛見到的兩個收拾打扮都不錯的老人此時看上去仿佛沒了精氣神,他們的腰似乎在一瞬間彎了,背也佝僂起來。
兩個老人看見顧西洲望著他們,兩位老人用滿是皺紋的手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
看見兩個老人可憐的樣子,顧西洲都有些不忍心繼續去問他們那些鑽心的問題。
死者的父親白發蒼蒼帶眼鏡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死者的母親也一樣,可是此時兩人坐在那裡顫顫巍巍的相互依偎著,淚眼汪汪地望著他,就像兩個行將朽木命不久矣的老人。
他們望著顧西洲有好一會兒,片刻後死者的父親用含著哭腔,道:“警察同誌,你們一定要抓到凶手啊!”
顧西洲看他,沉默片刻後,點點頭,他覺得他應該給老人一些希望,而且抓到凶手也是他頂替顧吱吱身份後應該做到的責任。
“一定。”
聽見顧西洲的話,老人就像抓到的最後的希望,眼睛裡有了那麼一點光彩,似乎有了盼頭。
這兩人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終於在自己大兒子和兒媳的安撫下停止了哭泣,顧西洲趁著兩位老人情緒還算穩定問道:“廖雙最近有和誰結仇嗎?”
兩個老人搖搖頭,“這個我們不知道,應該是沒有,我沒聽他說過。”
“那他最近有提過他工作上的事情嗎?”
老人長長歎口氣道:“他從來不和我們兩老口提工作上的事情,他們兩兄弟都是,從來不要我們操心。”
“好的,”顧西洲問道,“他離婚後有找新的對象嗎?我們需要聯係一下,或許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沒有……”老人哭著說道,“這孩子自從十六年前離婚後就沒找過,他一直一個人住,我們也勸過他,可他不聽。他說更願意花時間陪陪我們兩個老人,他很孝順的,每周都會回來看我們。”
顧西洲聞言愣了一下,死者離婚十六年沒有找彆人,難道他還對自己的前妻念念不忘?
顧西洲問了一會兒,他發現死者的父母對死者的私生活完全不了解。
為前妻獨身十六年?這有點意思。
“好吧,”看樣子是問不出什麼東西,死者的父母對死者完全不了解,顧西洲無奈道,“謝謝你們。”
下午——18:35:25
屍體已經被帶走,照片拍攝完成,周圍依舊拉著黃色警戒線,顧西洲拍拍老人的肩膀低聲說道:“辛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們這邊調查有進展後會聯係你們的。”
兩個老人垂眸,心不在焉地點頭,一旁死者的哥哥和嫂子立即去攙扶住兩個老人。
“小雙啊,你哥哥死了……”
廖俊聽見母親的話,他哽咽道:“媽媽,你認錯了,我是老大,小俊啊!”
老人聽見這話,用手摸著廖俊的臉,摸了好一會兒,問道:“小雙,你真的不是小雙……”
“媽,你想怎麼喊就怎麼喊吧,弟弟沒了,我就是你們的小雙。”廖俊哭著抱住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