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晚上吃飯不用見到林浪,呂妍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因為回家路上看到林氏如今的成績而受到的衝擊也減弱了許多。
彆看林浪現在風光,說句不好聽的,等林伯百年入土之後,林氏的產業他能不能守住都是個疑問。而她自己有能力,想要的東西都可以靠自己獲取,根本不需要羨慕彆人。
想到這裡,呂妍心裡那點沮喪和酸意徹底消散,有了點原劇情中那位果決乾練的成功企業家女主角的氣質。
林浪可不知道有人因為把他當作反麵教材而重新找回了自我,他現在正獨自在貧苦山區體驗生活。
自從南宮卓入獄呂妍出國之後,他這個“工具人”沒了用武之地,日子就徹底閒下來了。
正經的事業做不了,風流浪蕩的消遣沒興趣,違法犯罪的事更不能做,他這一天天的,簡直閒得快長蘑菇了。
這時候他偶然發現了劇情限製他的另一個漏洞,對於不認識他的人,他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影響人設,也就不會受到懲罰。
不過如今各種媒體和網絡發達得很,真要做出了什麼大事,分分
鐘都能當做新聞報道出去,到時候身份暴露也是遲早的事,懲罰該來的還是會來,林浪可不想自虐。
所以林浪開始喜歡往偏遠山區跑,那裡不會有人認識他,因為交通不便,信息也很難傳播出去。
這幾年他在人前維持著不務正業、揮金如土的公子哥兒形象,背地裡默默在一些山區捐款修路,修建學校,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常常是捐一筆款換個地方,跟打遊擊戰一樣刺激。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人生長短不論,總得做點有意義的事吧,不為他人認可,隻求無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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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妍如今的事業都在國外,在國內逗留幾日陪家人度過春節之後,還是要準備離開。
出國之前她多方打探,終於問到了南宮卓如今的住址,想要再見他一麵。
南宮卓三年前就已經出獄。卓爾實業宣布破產之後,他背上了一筆不算少的債務,父親南宮敬的勢力和產業也被政府查處整頓,不僅幫不上他,反而成了除坐牢之外他人生的另一個汙點。
這個社會待人並不寬容,哪怕南宮卓自身才能不差,一身負債加汙點的他,也找不到能大展身手的機會。
自己創業?沒有資金也找不到投資者,往日的公司員工或者合作夥伴,見到他直接退避三舍,連銀行貸款都不可能。
幫人打工?正經公司怎麼可能重用他這樣背景複雜,還有案底在身的人,人家老板又不是搞慈善的。
呂妍找到他時,南宮卓正帶著幾個小弟堵住一對老年夫妻討債。
“少廢話,子債父償,你們兒子跑路了,這筆錢就該你們來還!”
“還不起?賣房,賣車,出去借!老子管你有沒有苦衷!”
……
呂妍坐在車上沒有下去,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臉凶狠暴戾的男人,就是她曾經奮不顧身愛過的人。
熟悉的眉眼她不會錯認,可是無論說話的語氣還是下意識的動作,都讓呂妍覺得無比陌生,甚至感到恐懼。
南宮卓催債催了多久,呂妍就坐在車子裡看了多久,最後仍然沒有下車,在他們一夥人放下狠話離開之後,又靜靜停留了三分鐘,才發動車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第二天呂妍就再次出國,下次回來不知是何年何月。
就在呂妍決意放棄與南宮卓相見的那一瞬間,遙遠的另一地的林浪也有所察覺。
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來描述,就仿佛一直控製著身體的某個機關被卸下來了,整個人都得到了解脫,林浪有預感,接下來劇情人設應該不會再影響到他。
果然,在他一時大意給林培業提供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商業建議之後,往常那種直襲大腦的刺痛沒有再次出現。
林浪推測,很可能是世界的劇情出現了什麼無法逆轉的更改,讓他失去了“工具人”的用武之地,所以才能獲得自由。
不過他也並沒有因此就一改以往的生活方式,一切行動照舊,隻偶爾應林培業的要求參加一下公司的重要決議,算是為父親分擔壓力。
三十多歲的時候,林浪從山區領養了一個孤兒帶到林培業麵前,“兒子的福你沒享到,現在開始培養孫子還來得及。”
林培業對這個兒子簡直又愛又恨,生了兩天悶氣之後,還是選擇接受他的決定,開始把新來家裡的孫子當作接班人認真培養。
這輩子直到最後林浪都沒結婚,任憑各大媒體和三流小報對他的情婦和私生子做出了無數猜測,也很少回應,問就是沒人配得上。
林培業去世之後,他又瀟灑了兩年,才在養子一家人的陪伴下安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