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出靈器店的大門,林琅就注意到了,有兩道貪婪中帶著惡意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所以特地兜了個圈子出城走到無人煙處,將他們引出來。
林琅話音一落,便有兩位修士從他身後的樹林裡走出。
二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穿著大眾款的灰色長袍,都是站在人群中很不起眼的長相,隻是神色中透出來的陰沉和貪欲卻讓人下意識感到不快。
他們都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完全沒有把林琅這個築基後期放在眼裡,矮胖的修士舔了舔舌頭,冷笑著看向林琅,“小子,你若是實相就交出乾坤袋,咱們兄弟倆今日心情不錯,可以好心饒你一命。”
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他們看林琅的目光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兩人一看就是打著殺人奪寶的目的,以前也應該也沒少乾這樣的勾當,林琅沒耐心和他們廢話,拔出劍迎麵應戰。
他如今表麵上的修為雖然還是築基後期,其實早就摸到了結丹的門檻,想突破隨時都能突破,而且前段時間全神貫注地練了幾天器之後,他體內積聚的靈氣也越發精純充沛,估摸著再過不久,就算他想繼續壓製修為也壓製不住了。
這樣的狀態下,就算是麵對兩位金丹後期的敵人,林琅也是絲毫不懼的。
這兩位修士看起來似乎就是普通散修,沒有什麼特殊的武器或法寶,對術法的掌控算不上精純,戰鬥力在同階也隻能算是中等水平,雖然兩人配合的很默契,也讓林琅稍稍吃了點苦頭,一時不慎被割掉了半邊衣角,最後林琅還是贏得有驚無險。
殺人的事林琅在這個世界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熟練地處理好兩具屍體之後,他把二人的儲物靈器都收攏起來,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上的。
殺人奪寶者被反殺反奪,這在修真界也是基本操作了。
兩人隨身攜帶的物品不多,甚至可以說有點寒酸,林琅如今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了,那些低階低品質的靈器也看不上,用了還可能引出麻煩,索性全都毀掉,隻留下沒有任何標誌的靈石。
處理乾坤袋時卻林琅又有一個新發現,兩位修士都帶著一塊嬰兒巴掌
大小的黑色石牌,石牌上刻著一個血色的“溟”字。
這種石牌林琅並不陌生,原劇情裡原主也曾經調查過,它是魔教滄溟派弟子的身份象征,根據地位高低采用不同的材質,石牌應該是最低的一個等級。
倒是沒想到這兩位攔路搶劫的修士竟然是魔教的弟子。
滄溟派萬年前畢竟是重華大陸上的大宗門,門下弟子當然也遍布整個大陸,就算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被清剿,也定然還會有許多人漏網幸存下來,或許還在正道修士看不見的地方暗中發展著勢力。
看這兩位修士的年紀,應該也就是兩三百歲左右,顯然就是這些年新加入魔教的,隻是不知道他們在魔教的陰謀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想必應該不會是什麼重要人物,不然也不會淪落到攔路搶劫的地步。
林琅將石牌收好,以後或許還有其他用途,這次沒有繼續在外耽擱,直接找到最近的傳送陣傳送回重華宗。
師父玄機子沒料到他這麼快就會返回,探了探他的修為,二話不說,就讓他趕緊先閉關結丹,強製晉級會造成境界虛浮,可是老是壓製著修為,也可能給身體造成額外的負擔。
這次林琅花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將修為提升到了金丹前期,又用幾天時間鞏固好境界之後,才出關去找師父報告此行的所見所聞。
關於雲陽尊者秘境之事,以及魔教蓄謀萬年的陰謀,他當然是要先跟師父透一點底的,隻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該透露到什麼程度,這就是個技術問題了。
回宗門前林琅就將幻影猰丟進隨身洞府裡,給它準備好足夠的食物讓它不要出來,對於這隻狗子的存在,和他已經得到的雲陽尊者傳承,林琅並不打算對任何人透露。
站在玄機子麵前,林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自己在雅湖村追蹤妖獸時的經曆。什麼妖獸來無影去無蹤,身輕如燕,力大如牛,血盆大口一張,村子裡的雞鴨牛羊全被它吞進肚,隨口吹出一陣狂風,村民們的房屋就被它吹得東倒西歪,好險人早就撤退了,不然傷亡一定很慘重……他也想為民除害,可那妖獸特彆精明,聞到一丁點修士身上的靈氣就跑得沒影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被狗子知道他這麼編排自己,估計得狂吃幾頓吃空他的乾坤袋泄憤。
林琅這麼瞎編排一通倒也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夠引起師父的重視,最好能親自去雅湖村的現場看看,到時候他再稍微動點手腳,引導師父發現秘境的存在。
根據雲陽尊者設下的機關,秘境將在六年後自行現世,用蠻力攻破空間壁也可以將這個時間提前,總之秘境是一定會暴露在世人眼中的,與其到時候各方爭奪它的歸屬權鬨得整個修真界不寧,讓魔教趁機得利,還不如提前就將它交到重華宗手中。
作為重華大陸的第一宗門,重華宗還是很有自己的大局觀和強者氣度的,也會對秘境作出最合理的分配。
林琅在師父玄機子麵前口若懸河一通,最後懊惱地拍桌,惋惜道:“徒兒一路追蹤妖獸,本欲找到它的藏身之地,誰知它飛奔至一處空曠的原野上,瞬間消失不見,四周沒有任何洞窟或陷阱,徒兒懷疑,妖獸極有可能進入了另一處獨立的空間,師父,此地說不定另有玄機!”
玄機子靜靜聽他說完,沒有任何表態,臉上木然的神色仿佛在說,編,繼續編,為師就看你還能怎麼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