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牛光著膀子就要朝林浪撲過來,賭場老板趕緊讓幾個夥計把他拉住,哭笑不得地看著林浪,“我的林兄弟啊,你也知道蠻牛的暴脾氣,就少說兩句吧,我這賭場可經不起你們的折騰,”轉頭又拍了拍蠻牛的肩,“你也是的,輸一次又不丟臉,何必這麼大氣性。”
他想要兩邊討好,不過兩邊都不太想給他麵子,蠻牛冷冷瞪著林浪,“有種就明天再比一次,彆當縮頭烏龜!”
林浪輕蔑一笑,“你說比就比啊,憑什麼?”
“就憑這些!”蠻牛掏出厚厚一疊銀票,狠狠往桌上一拍,“這裡是一萬兩銀票,隻要你答應明天再同我打一場,這些都是你的!”
蠻牛素來好麵子,今天眾目睽睽之下被林浪掀下擂台,簡直輸得臉麵全無,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哪怕是拚上自己全部家當,也得和他再比一次,把尊嚴贏回來!
“這麼大方?”林浪微微挑眉,露出一絲為難,“倒也不是銀子的問題,我給自己規定了個原則,不和手下敗將打第二次……”
蠻牛又拍出一疊銀票,“再加五千兩!”
“成交!”林浪一把拿過銀票,“既然你誠心誠意要比,林某就再奉陪一次!”
站在旁邊插不進話的賭場老板:“……”
他咋覺得下一場比賽的輸贏已經由智商決定了……
第二天的比賽稍稍有些驚險,不過驚的不是林浪,而是蠻牛。
他花了一萬五千兩才換來再次交戰機會,為了贏回麵子,當然無所不用其極,隻要能贏就是本事。
賭場規定擂台上不能使用任何武器,但蠻牛待了這麼多天,早就弄清楚了他們搜身時的漏洞,偷偷帶了一根用蒙汗藥泡過的毒針進去,試圖暗算林浪。
然而林浪早就有所防備,在他剛準備拿針刺過去的那一瞬間,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讓他的毒針神不知鬼不覺地掉了個頭,反而刺向了自己!
中了自己的暗算再次被丟下台的蠻牛:“……”
這人會邪術!這是作弊!
林浪無聲朝他笑了笑,偷天換日沒聽說過吧,修真界一種不入流小法術,這個世界沒有靈力,發揮出來的作用不到一成,但要將毒針紮的對象換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又在大庭廣眾下輸了一次,蠻牛倒沒有第一次那麼憤怒了,甚至還有點慶幸自己用的是蒙汗藥,而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不然說不定就毒倒了他自己。
光明正大之下打了兩次都沒討到好,蠻牛總算認可了林浪有幾分本事,不過他從來不是服輸的性子,被林浪坑了一萬多兩銀子還沒聽到個響,更加沉不住氣,召集了道上幾位見過血的兄弟,晚上將林浪堵在了路邊的小巷裡。
他這麼仗勢欺人,可就正和了林浪的意。林浪將這群上來找茬的人一一打了個鼻青臉腫,綁成一串葫蘆串,直接拖到縣衙門前。陳縣令不是說擂台上打架你情我願,死了人不歸他管嘛,現在是光天化日之下的以多欺少,他總能管了吧。
林浪敲響縣衙前的打鼓,引來無數圍觀群眾,緊接著陳縣令也衣衫不整地出來,林浪趕緊迎上去,“陳大人,這些小賊在夜裡鬼鬼祟祟,偷襲無辜路人試圖施暴,草民不忍大人辦案辛勞,把他們都捉起來了,請大人處置!”
還在小妾的溫柔鄉裡沉醉,卻被林浪敲鑼打鼓喚出來的陳縣令:“……真是多謝你了。”
他看了眼地上綁著的以蠻牛為首的一群人,心裡一陣咯噔,這些都是兆安縣出了名的惡霸,平時欺淩鄉裡的事沒少做,卻從來沒有受到過懲罰,當然是因為背後有人罩著,就連陳縣令都收過他們的打點。
可是現在林浪就在眼前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仿佛隻要他說一句“暫不受理”就能立即撲上來……這位林公子有呂氏的家主罩著,他也惹不起啊。
反正兩邊都要得罪人,那就乾脆秉公辦理,陳縣令驚堂木一拍,“堂下何人,速速道出名號,交代罪行,休想有任何隱瞞!”
……
聽聞蠻牛那一夥人找茬找到了硬茬子,被抓進縣衙吃牢飯了,兆安縣的普通百姓都感到大快人心,欺善怕惡的東西總算罪有因得了。
尤其是家裡不幸出了一兩個嗜賭的不肖子孫的人家,都拿蠻牛的事來教訓賭徒,“讓你們整天賭賭賭!當心哪天跟那蠻牛一樣進大牢!”
“那咋是一回事呢,蠻牛是私下打人才被抓的,你這是歪理!”
“有啥不一樣?反正撞上賭博就沒好事,你們再敢去那勞什子賭場,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不管是不是歪理,反正蠻牛被抓之後,賭場的生意都冷清了許多,林浪作為“罪魁禍首”,也就識趣不再去了,本以為賭場的人會來找他的麻煩,誰知竟也沒來。
他在兆安縣已經逗留了一些時日,身份問題搞定了,也多少賺了點銀子,是時候離開,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離開前他特地去了呂氏在兆安縣的彆院,同呂家人道彆。
聽說林浪來訪,呂經業快速交代完手上的事務,親自來見他,他的夫人楚惜雲也帶著阿寶過來了。
“您就是林公子吧?”呂夫人溫婉地朝林浪福了福,“前些時日阿寶勞煩您關照了。”
到底是太傅的親妹妹,呂夫人從頭到腳都透著書香氣息,林浪自認是粗人,隻好對她憨憨一笑,“應該的,不麻煩。”
他倒是很好奇,這樣的大家閨秀怎麼會嫁入商賈之家,不過看了看他們夫妻倆相處的方式就清楚了,一個眼神一舉手一投足都滿是默契,讓旁人隻想感歎自己多餘。
甚至就連阿寶都有和他一樣的想法,看著父母站在一起商量喝什麼茶都能商量得含情脈脈的模樣,阿寶溜到林浪身邊,冷不丁歎氣道:“唉,有時候我都懷疑,我的出生是不是一場意外。”
林浪被他人小鬼大的模樣逗笑了,“怎麼這麼說?”
“就是覺得我很多餘啊,”阿寶鼓起腮幫子,“你看看他們,眼裡哪裡還看得到彆人。”
林浪拍拍他的頭,“你爹娘就你一個孩子,最疼的當然是你。”
“才不是,浪叔叔,我偷偷告訴你哦,上次我之所以離家出走,就是被他們倆給氣的!不就是不小心弄壞了他們的定情信物嘛,我娘就一直躲著哭,我爹足足有十天沒理我!浪叔叔,你說他們這樣的大人是不是很過分?”
林浪:“……”
這個問題超綱了。
呂經業夫妻倆膩歪了一陣子,終於記起被他們忘在一旁的兒子和客人,呂夫人紅著臉進裡屋喚人備膳了,呂經業朝林浪拱了拱手,“幾日未見,林兄弟風采依然。”
林浪又與他一陣商業互吹,說明自己是來道彆的。
“這麼快就要走?”呂經業有些惋惜,“不知林兄弟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林浪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林某打算去參軍。”
“參軍?”呂經業不僅錯愕,“林兄弟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嗯?聽他這麼說,似乎還有該他知道的事?林浪不動聲色地頓了頓,“呂兄何出此言?”
呂經業使了個眼色,讓阿寶一個人出去玩,又命下人都退出去,才神色沉重地對林浪道:“之前答應替林兄弟調查龍鳳賭場,總算不辱使命,查出了點眉目。”
林浪朝他拱了拱手,“辛苦呂兄。”
“我倒是沒什麼辛苦的,”呂經業臉上浮現一絲慚愧,“如果林兄弟的仇家就是他們,呂某隻能勸一句,萬事小心,謹慎行事。”
“究竟是……”
呂經業壓低聲音,“龍鳳賭場在各地皆有分號,背後的主人和京城的隆運賭場乃是同一人,可是呂某的人發現,他們背後還站著另一個人,此人權勢滔天,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林浪眼神微閃,“呂兄說的,莫不是……當朝曲丞相?”
呂經業輕輕點頭,“正是。”
兜兜轉轉,一切竟然都聯係到一起了,莫非這就是劇情的魔力?林浪也有些訝然。
曲丞相此人在這本的原劇情中也頗有分量,主角林澤一生有兩個最重要的貴人,一個是將他從貧窮的鄉村引薦到京城知名書院的楚太傅,另一個就是提點他走上仕途的恩師,當朝曲丞相。
呂經業飲了一口茶,又道:“曲丞相在朝堂經營數十載,天下皆是他的門生,呂氏也隻能避其風頭,不敢繼續往下查,還請林兄弟見諒。”
“哪裡哪裡,呂兄太客氣了,能告知林某此事,林某已是感激不儘。”
呂經業斟酌片刻,點頭道:“曲丞相乃天下文官之首,林兄弟避其鋒芒,參軍走武官的路子,也是另辟蹊徑。”
林浪模棱兩可道:“林某孑然一身,才學比不過人,也隻能靠這身蠻力拚一把了。”
他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阻止林澤走向高位,給天下帶來禍亂,不過林浪不願意繼續留在林家跟林澤虛與委蛇,他的計劃是,趕在林澤功成名就之前,在這個世界獲得更大的權利,到時候要收拾林澤就是手到擒來。
林澤畢竟是世界的主角,就算沒有了他大哥當工具人,也還會有其他的機會找上門,助他出人頭地。
雖然憑林浪的記憶力,以及曆經各個世界帶來的廣博見識,如果靜下心來好好修習這個世界的四書五經,也不一定不能靠科舉闖出一個名頭,和林澤分庭抗禮。
不過林浪向來就不喜歡官場那些勾心鬥角阿諛奉承,也寫不出來各種歌功頌德的花樣文章,勉強參加科舉,隻怕最先就要把自己憋屈得暴躁起來,還是打打殺殺的武官更適合他的脾氣。
“林兄弟太謙虛了,”呂經業歎息一聲,“也好,以林兄弟的身手,在軍營必然也能闖出一番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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