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往後誰都不信,隻信你一個人如何?”少年眼睫長而濃密,像蝶翼般飛快地顫動著。
姬玉注意到他自稱“我”,不是“孤”,她恍惚了一瞬,問他:“你想做什麼?”
總覺得他說這些話是有意圖的。
他也真的有。
陸清嘉又靠近了一些,兩人唇瓣都快貼在一起了,因為距離太近,姬玉看不清他的全部表情,但不難從他攬著她的手臂微微戰栗發現他的緊張。
少年屏住呼吸,低聲道:“既然你是我未來的妻子,那我提前行駛一下夫君的權利,應當也可以吧。”
姬玉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緩緩泛起金色的鳳眸。
“我……”少年放開呼吸,閉上眼睛道,“我想像夢裡那樣,親你。”
他話音剛落,唇瓣便貼上了她的。
姬玉腦子轟得一聲炸開,唇上屬於少年的氣息和觸感那麼真實,她第一時間沒拒絕,他便好像得到了允許,生澀地輾轉研磨,微微皺著眉努力品嘗和感受這滋味。
姬玉愣了愣神,唇瓣便被撬開,少年唇齒間清冽的玫瑰香氣襲來,姬玉有一瞬分不太清他和未來的他,險些真的同他擦槍走火,還好有人來了,打斷了他們的親吻。
“嘉兒。”
熟悉的聲音,姬玉曾在死生崖聽到後,是王後,陸清嘉的母親。
姬玉猛地退開,背過身去不看陸清嘉,手落在唇上,心神一陣動蕩。
陸清嘉坐在椅子上,拉了拉衣擺遮住某些變化,嗓音略帶沙啞道:“母後何事?”
王後在外道:“母後來看看你,可還在與母後置氣?之前命清秋君的女兒給你送的瓊華釀為何不要?那是母後親自為你釀的。”
陸清嘉緩緩站起來,看了一眼姬玉,低聲說:“你去內殿等我。”
他窘迫尷尬,她更是,姬玉點點頭快步跑進內殿,輕手輕腳關上殿門。
陸清嘉這才深呼吸了一下,打開寢殿的大門,望向門外的母後。
“怎麼這樣慢才開門?”王後一身紅裙,頭戴金鳳冠,溫婉而華貴,“臉怎麼那麼紅?還氣呢?”
陸清嘉早就不生氣了,哪怕被禁足也還是偷偷到處跑,王後其實知道,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低著頭沒說話,但麵頰更紅了,落在王後眼裡就還是在賭氣。
王後歎息一聲,摸了摸他的頭,手中化出白玉酒瓶:“給你,喝吧,以後喝多少母後都不管了。”
陸清嘉掃了掃那瓶瓊華釀,他之所以被禁足便是因為貪杯喝多了,丟了鳳族少君的體麵,讓父君生氣了,母後不過是未曾替他求情,是他有錯在先,他不該生氣的。
王後想進寢殿,陸清嘉想起姬玉,瞬間沒彆的心思了,飛快地接過瓊華釀道:“母後,我近日修煉累了,要好好休息,您快回去吧,兒臣晚些時候再去陪您說話。”
他快速關了殿門,王後吃了個閉門羹,無奈歎息道:“……也罷,你好好休息,母後等你過來。”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陸清嘉稍微放鬆了一點,睨向內殿的門,姬玉恰好開門望過來,四目相對,姬玉先轉開了視線。
陸清嘉握著手裡的瓊華釀,耳尖紅紅地問:“你喝過嗎?”
姬玉看了一眼白玉酒瓶,搖搖頭:“我隻見你喝過一次酒。”
還是他關著她,她抗拒他的時候。
“是嗎?”陸清嘉走到桌邊坐下,化出酒杯倒上,“那你快過來嘗嘗。”他揚起眉,笑了一下,“總算有些事是你與他不曾經曆過的了。”
他也沒問為何以後的他很少喝酒,比了比對麵的酒杯,熱切地要姬玉喝。
姬玉過來坐下,拿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是淡淡的玫瑰味,混著醉人的酒香。
其實她一直不知道瓊花到底是什麼花,現在看來,大概和她所認識的玫瑰很像。
難怪陸清嘉身上總是淡淡的玫瑰香,鼻息間也是玫瑰的味道,原來他喜歡的瓊花就是玫瑰。
“姬玉。”
對坐的少年忽然換她的名字。
姬玉看向他,少年卻隻盯著酒杯:“……你會回去嗎?”
她會回去的。
姬玉心裡知道,但對著他卻有點說不出來。
少年沒等到她回答,好像也明白答案如何了。
他微微顰眉,眉眼裡帶著幾分憂鬱,姬玉看了一會,忽然想到——
“陸清嘉。”
“什麼?”
“我記得你說過,你現在才三百多歲。”
“是又如何。”
“你們鳳族五萬歲涅槃過才算是成年。”姬玉站起來,麵色極其凝重。
陸清嘉也跟著緊張起來:“沒錯,怎麼了嗎?”
姬玉緩緩捂住臉。
怎麼了?
她剛才親了三百多歲的未成年啊!
她是禽獸啊!
放下手,一眼望見陸清嘉關切靠近的俊秀臉龐,雖然還帶著幾分稚嫩和少年意氣,卻依然美如驚鴻,幽火暗生。
“不要離我這樣近。”
姬玉為難地退開,不想在危險的邊緣瘋狂試探。
少年見她如此反而笑了,清泉般明澈乾淨的眉眼硬生生有了幾分後來的冶豔妖異之感。
“姬玉,你害羞了。”
姬玉:“……”
“姬玉。”少年跟著臉紅起來,抿唇半晌,拘謹地小聲說,“你害羞的樣子,也很美。”
……純情少年說起情話,真的不給人留活路。
他躑躅許久,鼓起勇氣道:“你能不能不要走,就留在這兒,等我長大,我娶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太甜了,我寫的時候就滿臉姨母笑,我感受到寫甜文的樂趣了,我好快樂,我能一直肝下去嗷嗷嗷
(未免有的小可愛糾結,在這裡劇透一下,這裡三百歲小鳳凰其實就是前麵五萬歲的小鳳凰,至於為啥玉玉帶著記憶回來但他沒有,後麵會說的,安心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