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一隻綠頭鴨,真的。”配上艾琳的那身墨綠色睡衣,芮婭的形容極其貼切。
“綠頭鴨小姐要睡了,但是渡鴉小姐可能還睡不著,因為明日的約會。”艾琳躍上了柔軟的床鋪。
“我的建議是再刷一次牙齒——健齒魔藥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鄧布利多教授好像很愛甜的,你看見他的牙了嗎?”
“哦,渡鴉小姐怎麼能將我和一位中年老男人相比?”艾琳‘惡狠狠’地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卻也麻利地跳下床去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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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城堡外的景色是很難看膩的,從廊橋往下望去,山脊線彎曲成穀地,碎石鋪灑在綠植之上,恍若寶藏。
芮婭很喜歡清新的花草香,一望無際的藍天與綠地間模糊的邊界不斷朝遠方延伸出去,空曠、誘人遐想。
“聽說霍格沃茲裡藏著一隻眠龍,所以校訓才會是眠龍勿擾(Draiens nunquam titilndus)。”
芮婭被身旁忽然冒出的人聲嚇了一跳——是馬庫斯·埃弗裡,不知什麼時候,他立在了自己身邊,靠在廊橋的木欄上,離她很近。
芮婭撫了撫胸口,便聽他指著遠方彎曲的山脈,“那是條修長的龍尾,順著龍的脊背看去,會發現霍格沃茲正好落在龍心上。”
確實有點像馬庫斯·埃弗裡說的那樣,這東西就像看雲彩,更考驗想象力。
“我們所站的地方是龍的前爪,生動一些——我們站在他的掌心。”
這是芮婭第一次近距離打量馬庫斯·埃弗裡,男巫已全然不是一年級剛入學的模樣:他的鼻子比常人高聳、鼻頭微翹,眼角微微上挑好似含著笑意,濃黑的羊毛卷發是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和煦。
他有點兒像猶太人,但五官上的細節柔化了‘精明’感,巫師袍扣一絲不苟地扣著,但浮凸在胸前的碎花領帶又顯憨態。
“嗨,埃弗裡同學。”
芮婭在腦子裡構思了很久,最終還是隻擠出了一句打招呼的話。
“很高興見到你,”馬庫斯·埃弗裡轉了個身,靠在廊橋的立柱上,輕咳兩聲,指了指禁林外的綠地,“想隨意走走嗎?”
“哦,不了,”芮婭抿了抿唇,將縮小後的糖果罐子從巫師袍的口袋裡摸了出來,“我約你出來是還這個的。”
馬庫斯·埃弗裡側頭一看,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糖果?”
芮婭朝糖果罐子施了一個還原咒,“蜂蜜公爵的糖果,艾琳帶給我的,她說...她說是你送的。”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不喜歡吃糖?”馬庫斯·埃弗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應該選點兒彆的,是因為東西和普林斯買的一樣對嗎?”
“......”對話比她想象的還要困難,麵前的男孩隨和地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不是那樣的,我們...我不能無緣無故收你的禮物。”
廊橋上飛過兩隻紅襟鳥,它們隨著芮婭的聲音嘰嘰喳喳地叫著,隨後落在廊橋的木製斜頂上。
一瞬間的寂靜,山穀的風吹起芮婭的頭發,她隻能伸手不斷撥弄,才能防止發絲劃到眼睛。
“嗯...”馬庫斯抓了抓他的後腦勺,直直地盯著芮婭看。
該死,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寫信才是。
芮婭用一隻手將糖果罐子護在胸前,這東西就像燙手的山芋,“我——我暫時用不著這個。”
“嗬...”馬庫斯忽然笑了起來,他理了理領帶,整個人放鬆下來,將兩隻手搭在廊橋的木台上,朝背後彎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