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段故事聽與不聽的區彆不算太大,‘父母雙亡’的局麵並未發生改變。
陶瑞爾·佩洛斯能將自己剛出世的孩子送到麻瓜孤兒院,隻能證明她身邊已無可依靠之人。麵前的這位便宜叔叔格魯斯·霍恩海姆,認與不認,又有什麼區彆呢?
“我要走了,霍恩海姆教授。”芮婭第二次出聲告彆,她朝著格魯斯的方向行了一禮。
不論如何,她感激格魯斯今晚的故事。
“你...”格魯斯抽出了魔杖,他指著芮婭留在沙發上的時間轉換器,使它漂浮著再次掛到芮婭的脖子上,“拿去吧,就算是教授送給學生的見麵禮,耽誤你的時間了。”
芮婭將吊墜上的沙漏抓在掌心,她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接受了這項‘見麵禮’。
“晚安,霍恩海姆教授。”
“如果有機會,你來煉金教室試試吧,”格魯斯遲疑著,他撥開辦公桌上擺放的成績單,“可能會有些難度,但也很有挑戰性。”
“......會的,如果我明年還有增加選修課的精力。”芮婭輕輕推慫了下青石門,便露出一條足夠她出入的門縫。
腳步聲驚擾了穹頂上的倒掛蝙蝠,他們‘吱吱’地叫喚幾聲,展翅在走道裡穿梭一陣。
臨近宵禁,芮婭卻不想回宿舍,她在走廊中漫無目的地遊蕩了一會兒,最後朝著天文塔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間點,高層樓幾乎沒有人煙,今日也沒有天文課,狹長的過道被藤蔓包裹,像一隻長大且布滿獠牙的嘴。
月光從塔樓口-射入,規整的亮色、微涼的晚風,芮婭加快了腳步。
她朝著天文塔走廊儘頭的窗口邊使用了一個‘清理一新’,坐到了窗台邊上,雙腿懸空,靠在石質牆壁側麵。
格魯斯的話,他所說的,或許都是真相,而那些不便告人之事,他選擇了隱瞞。
惡劣一些想,就算她認了格魯斯·霍恩海姆做叔叔,又能如何?陶瑞爾甚至沒能與格魯斯的哥哥結婚,她在霍恩海姆那邊又能分到些什麼?
哼,說了那麼久,她甚至不知道那個有可能是便宜父親的人的名字。
她將那隻一直戴在胸前的球形吊墜舉到麵前細細端詳,仍舊與之前一樣,這東西就似個簡單的掛飾,沒有任何奇特之處——其中,內芯處藤蔓似的花紋所組成的如尼語言她仍舊看不懂。
說不定格魯斯·霍恩海姆能知道些什麼——又或者,他本身便是衝著自己的掛墜而來的呢?
陶瑞爾和他哥哥,說不定都精通與煉金術,萬一自己的吊墜是個什麼不可多得的財寶,令他心生覬覦怎麼辦?
芮婭發著愣,從塔樓過道的另一邊傳出一陣腳步,有人來了。
她不知道具體時間,如果被發現,很可能按照宵禁後不按時回寢室為規,罰勞動服務。
從塔樓的窗台邊直起身,踏入過道,靜聽腳步,那並不像是普林格的聲音——‘踢踢踏踏’的步子,急切且有力,就像是學院裡巫師所發出的聲音。
她貼近了走廊四周圍起的藤蔓,準備從直通溫室的樓梯暗道下樓回寢室。
“啊——”男孩走出樓梯,大聲歎了口氣,徑直朝著天文塔的方向跑來,不帶任何遲疑。
隨著腳步聲接近,芮婭看清了來者的臉,那是個熟悉的格蘭芬多,他穿著麻瓜故事裡的裝扮:俠盜羅賓漢。
隻不過他手上拿著的並非弓箭,而是一把有些掉毛的飛天掃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