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蠟燭甚至已經被瑪莎一一滅掉。在孤兒院裡,節約便是在創造財富。
芮婭撥了撥魔杖,用出一道熒光閃爍。
夏夜熱得她胸口一陣陣發緊,羽毛筆在手裡握了半天,來回蘸過幾次墨水,落在信紙上卻不成句子。
她想給艾米·本森回些什麼,但現下卻擠不出幾句真情實感,隻得作罷。
伍氏孤兒院的夜晚太過漫長,芮婭能肯定時間還未過宵禁,她卻已經開始無所事事了。
科爾夫人與瑪莎不再巡視查寢,至少不再查他們這些大孩子們的房間——白天的工作足以使人精疲力儘,準時睡覺都成為了奢侈品。
芮婭甚至覺得有人正在工廠裡乾著夜班,畢竟,他們一整個孤兒院都湊不齊一桌晚餐。
好在盥洗室的涼水是不限量的,芮婭帶上了自己的魔杖,今夜不可能不洗漱,‘清理一新’根本解決不了舟車勞頓而帶上身的汗味。
納吉尼被放到了湯姆的床尾,蛇姑娘無論是對冷還是對熱都很敏感,她那粗壯的身子有節奏地起伏著,想來已經沉入了夢鄉。
湯姆枕著自己的手臂,他感到煩悶,窗外綿延不絕的蟬鳴與盥洗室內的水聲混雜一處,鑽入人耳。
就著光亮翻了兩頁書便沒了興趣——這書已經被他看過許多次——這是頭回感到過目不忘的不便之處。
他對霍格沃茲的想念甚至從昨晚就開始了,那時的室友阿爾法德遠比現在的這個省心省力:他們幾乎沒有話,就算偶爾聊上那麼一兩句,也不會產生分歧。
這便是‘表麵情誼’的獨到之處。
‘稀稀拉拉’的水流擊打在瓷磚上,湯姆竭力不去在意,腦子卻不受控製地開始勾勒曲線。
見鬼的伍氏孤兒院,見鬼的科爾夫人!
他一巴掌拍在床邊的牆上,轟出一聲悶響。
盥洗室裡的動靜也在那一瞬間消弭,‘嘩啦’一聲,門被從內拉開。
芮婭將施過延展咒的毛巾搭在肩上,她的頭發濕的厲害,發尾不住地滴落水珠。
她挑的這件睡裙有點兒短,裙擺甚至在膝蓋上麵,垂墜性很強。
趁著身體還沒來得及熱起來,芮婭對著自己來了個清涼咒——這種氣溫已經使她不再考慮在麻瓜世界使用魔法風後果了——熒光閃爍與清涼咒、延展咒區彆不大,他們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將她從霍格沃茲開除吧?
“你怎麼了?”芮婭用毛巾裹住發尾,偏頭看向湯姆。
剛才的聲響難以忽略,有那麼一瞬間,芮婭甚至懷疑是敵軍空襲來了。
湯姆‘嗖’的一下從床上支起了上半身,他垂著頭,任憑劉海遮住半邊視線,“沒怎麼,就是不小心磕到了手臂。”
“你可以去洗漱了。”芮婭頓了頓,“納吉尼我明天幫她泡水——天氣很熱,不過,她是個姑娘,這些事我來就行。”
......
“你要擦到什麼時候?”湯姆的語氣有些衝,他一把取下脖子上用來裝模作樣的校服領帶。
“嗯?”
芮婭有些不明所以,擦頭的動作也止住了——由於雙手舉起的動作,她的裙擺已然越過大腿,無風卻自然搖曳。
“我說,你要擦到什麼時候?”湯姆翻身下床,伸手朝著芮婭的裙擺一抹,米白色的布料瘋長起來,單層睡衣轉眼間增厚為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