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可惜,你似乎對此毫無知覺,或者說...你拒絕透露任何與此相關的信息。”
多納斯教授稱芮婭為安娜,上次水晶球占卜時好像叫她莉亞。
芮婭的唇抿成了條線,所有人注意幾乎全在多芙·多納斯的動作上,她的表現過於像裝神弄鬼,極大程度上降低了芮婭對這段‘茶漬預言’的信任程度。
“我聞到了黑暗與苦難,還有些許焦糊味。”多納斯教授在芮婭的發邊再次嗅了嗅,她將手掌在茶杯上來回滑動。
轉眼,杯底再次湧現出一股清茶,使得茶漬圖案浮在水麵,微微變形。
餘光瞥見杯中,芮婭的瞳孔驟然間收縮,茶麵上的茶漬圖案與母親留給她的吊墜過分相似:被液體撐開的茶漬團散成坑窪的花紋,部分葉渣緩緩沉入水底,層層疊疊恍若吊墜截麵。
“看。”多納斯教授扶著芮婭的肩膀,手指在杯口上來回點劃著:“囚籠上套著繩索,邪祟妄圖掌控你——哦,‘不詳’,我在牢籠中見到了遊蕩的、四散的邪惡靈魂——還有你,安娜、聽耳邊是否有自己的哀嚎——繩頭向西南,惡便在西南處!”
芮婭的身體被多芙·多納斯領著麵向了西南方。
多納斯教授伸出手,朝著那處的窗外指著,“撥開濃霧與雲層,他還藏在暗處......”
巫師們隨之看向窗外:雨轟隆隆地墜,細密的線連成遮天蔽日的朦朦幕布,極襯多納斯教授的一番表現。
芮婭的手攥成了拳,她並未在意窗外的雨景,那視線被坐在窗邊的湯姆·裡德爾牢牢絆住,他十分隱晦地斜眼看她,但目光卻不容忽視,焦灼且熱切。
眼瞧著湯姆朝著她翹起唇角,手則勾著他身前的茶杯,正當大家被窗外漸大的雨勢吸引了注意——湯姆忽地將杯底往桌沿邊一撥:‘啪嗒’一聲刺耳的響,瓷杯碎了一地。
“啊——”多芙·多納斯教授驚叫一句,她用雙手捂住了耳朵,朝身後揚起脖子。
教室中如宵禁後一般沉寂,沒人敢多說一句。
城堡外的雨聲陣陣,玻璃窗被水珠不住地扣響。
多納斯來回擺動著身子,少頃,再次立正瞪眼,“拿出你們的《撥開迷霧看未來》,就是現在,翻開書的第六頁。”
她霎時變得像斯潘格爾教授那般嚴肅,來回在講台前踱著步子,“你們需要學會自己讀未來,會比我做出預言的效果更好...與自己溝通...那是你們的故事。”
聽了多納斯教授的指揮,大家慌忙將課本取出,擺在自己的茶杯邊,對照著瞧看。
“你!”多納斯教授直指湯姆,“你的茶漬在哪裡?摔碎了——我允許你再換一杯新茶。”
“在這裡,”湯姆將擱在桌底的手抬起,那手心處赫然捧著一隻瓷杯,“課堂上應該沒有禁止使用‘恢複如初’的要求吧?”
......
多納斯盯著湯姆瞧了數秒,隨後,她攤開手掌朝著眾巫師的方向一揮,“不要被世俗的標記糊弄掉真理!”
顯然,她已略過摔杯的插曲,恢複成前半堂課喝茶時的閒適,“儘量解讀清楚杯中的茶漬,任何標記都可能是預言的一部分。”
不知從何時起,教室中議論聲漸大。
翻閱著《撥開迷霧看未來》書中的每處標記與注解,芮婭終在這堂占卜課中找到些邏輯。
多芙·多納斯的課程更像是神秘學,她甚至打亂了接納知識的步驟。
“當然,書中的話不能全信。有時候,你所遇到的事會和紙上的標記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