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一向不是芮婭會擔心的問題,期末周一如往常、平穩渡過,甚至比平日更令她舒心。
宣布完這學期的學院杯得主,阿芒多·迪佩特十分興奮地用魔杖揮開禮堂大門,高聲表示:“放假了孩子們!坐上霍格沃茲特快,去享受閒暇吧!”
本該是最為歡樂的瞬間,芮婭周圍大多數人的表情都不算好:艾琳苦著臉幾乎要哭出來了,芮婭知道她私下裡給校長寫了很多封信祈求能留校——當然得到的是份委婉的回絕;海瑞艾塔將湯姆單獨叫了出去,她得回弗利家了——城堡再大也不在英國境內。
湯姆一如既往地討厭離校,就算他已經探索完霍格沃茲的每個角落、讀儘圖書館內的每本藏書。
“你就讓他們這麼獨處?”——不用想,說的肯定是湯姆和海瑞艾塔,隻不過這句話並非從艾琳嘴中說出,而是馬庫斯·埃弗裡。
“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了。”馬庫斯順著人潮小步貼到芮婭的左手邊。
他的聲音小極了,芮婭卻能十分清晰地聽到。
見芮婭順著自己身後一陣張望,馬庫斯垂下頭來——芮婭幾乎是整個年級最嬌小的那一個,就算在練習完阿尼瑪格斯後朝上竄了一些,“不用看,米爾頓他去幫我占位置去了。”
“他們指的是誰?”芮婭佯裝不知,“我和誰在一起了?”
“還有誰?情人節,我看見你給他巧克力了——不可思議,裡德爾比馬爾福還有意思......你不介意嗎?”馬庫斯頓了頓,“你收到的禮物和信呢,都看過沒...還是說,除了裡德爾的,你都扔了?”
芮婭知道,情人節的事情任她怎麼解釋都沒用。
那晚的事馬庫斯八成是偷偷瞧見的,懸空長廊上沒有其他人,隻可能是透過城堡的窗戶。
“我一點兒也不介意...裡德爾他並沒有送東西給我——”芮婭假笑道,“塞爾溫在外麵站著呢,她似乎在等你。”
馬庫斯垂下眼瞼,輕笑一聲,“我還以為你誰都不喜歡。”
人潮往禮堂外湧去,低年級的學生坐在禮堂的最裡麵、最靠近阿芒多校長的地方。
出門時他們擠在最後,幾乎是推著前邊的巫師前進。
芮婭很快來到出門口,她朝艾琳貼去,與埃弗裡之間生生空出半個人的位置。
艾米莉亞·塞爾溫和尤菲·多洛霍夫在大理石樓梯的中間,能輕易看清樓下的巫師們。
芮婭從人頭的縫隙之間瞧了她們兩眼,艾米莉亞在樓上樓下來回梭巡,大多時候視線停留在埃弗裡身上;尤菲·多洛霍夫的目光遊移,卻有意無意地看向她這處——具體來說,是往艾琳頭上瞧去。
邁步出門,馬庫斯·埃弗裡十分乾脆地與她分開了:他們之間攏共沒有多少話,都是圍繞著湯姆展開的——這讓芮婭不禁琢磨,是否是最近長時間與馬爾福混在一起的某人冷落了同年級的夥伴,才會令埃弗裡感到不平。
他們的行李已經被家養小精靈們堆在了通往霍格沃茲特快的路上,直接取走就能上車。
艾琳一路恍若神遊,對於芮婭的話,她隻答是或否,上車後便不見了蹤影。她們似乎就沒在回程路上同在一個包廂過。
芮婭獨自來到列車的末尾,比起巫師們混在一起的卡座,她更喜歡單獨的包間。
拉開車廂門,無需更多動作,就能看到湯姆:他就在窗外的站台上,和海瑞艾塔·弗利一起。
弗利小姐紅了眼眶,她一手托著禮盒、一手拎著行李箱——小裡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