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親熱、互訴衷腸?
湯姆·裡德爾甚至比她還要矜持一些!
心底似乎隱隱有了答案,但卻有什麼阻止著她繼續思考下去。
芮婭·安,你真的喜歡湯姆·裡德爾嗎?
她甚至不想挪動脖頸,因為不遠的盥洗室裡呆著的人——枕頭上還餘有少年的氣味,隻因她昨夜祈求他留下——伍氏孤兒院的單人床小極了,他們昨夜幾乎疊在一起。
誰來給她一個一忘皆空?
‘嘩啦’一下,那扇門被人從裡拉開,芮婭下意識稍稍扭頭:映入眼簾的便是湯姆那光潔的腰腹,未乾的水珠順著鎖骨淌下,途徑前胸、流過微微僨張的肌肉,隱入褲腰。
是的,湯姆洗完澡後沒穿上衣就走出來了。
芮婭慌忙將手擋在眼前,卻不由自主地張開雙指,透過指縫去瞧他——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湯姆邊利落地抽出身側的魔杖令自己速速乾燥,邊邁步到芮婭床畔屈身坐下。
床畔處朝內凹陷了一小塊兒,隻聽他輕聲道,“早安。”
該怎麼麵對他?芮婭尷尬極了,強提一口氣,她生生將粘在湯姆身上的眼睛挪開,索性假裝睡著一般闔上眼,任那遮麵的手掌在臉上停留片刻,隨後大咧咧翻了個身。
“瑪莎應該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湯姆頓了頓,暗忖:芮婭的裝聾作啞的模樣足以證明她為昨夜的所作所為而後悔,但忽然裝睡恍若掩耳盜鈴的舉動......是害羞嗎?
算了,也挺可愛的。
半晌,沒等來半聲應答,身後女巫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與流暢的呼吸變得與沉眠之時一般。
芮婭此刻的態度無異於一盆涼水澆在他心間:她絕對沒睡著,湯姆以自己的野心打賭。
湯姆遠遠勾來一件墨色襯衫,套在身上,忽然感覺一陣手足無措——明明...更主動的人是芮婭才對,是怪他昨夜那個親吻麼?
微微垂眸,地板上風化的裂痕好似隻隻張牙舞爪的蜘蛛,難看且惹人心煩意亂。
湯姆隻想,無論如何,昨晚發生的事總該算些什麼。
他試探道:“我今天想出去一會兒,你要一起嗎?”
......
芮婭背對著湯姆,她琢磨許久,還是覺得沉默是眼前問題的最好辦法:最好是找科爾夫人將他們的房間分開,連月的假期互不相見,再好不過了。
她默念著,隻期待坐在床邊的那個人能多些自知之明、快點兒從房間離開。
可惜,直到她擱在腦袋下的手臂陣陣發麻發脹,身後都沒什麼動靜。
芮婭緊緊閉著眼,時間一長,意識逐漸模糊,裝睡也就變成了真睡。
-------------------------------------
街邊逐漸熱鬨起來:行人匆匆、小童賣報、車水馬龍......
不列顛之戰擊退德國後,城市又重新恢複了生機,儘管硝煙未散,期待與和平卻一並降臨在倫敦。
不知何時起,隔壁大街上裝了隻大型廣播,喇叭裡劈裡啪啦的電流聲和著人聲,播報著在戰爭中喪命的飛行員與戰機。
芮婭從難以言明的混沌噩夢中驚醒,睜眼後猛地支起身,便聽窗外陣陣蟬鳴。
日光越過床頭櫃擠入地板的縫隙,芮婭卻沒覺得有多熱、甚至有些微微發涼。
這一覺睡得比昨晚的要踏實許多。
她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正準備下床洗漱時,扭頭一看:湯姆竟然還呆在房間裡,他側身倚在窗口邊的牆邊,眸光渙散,似乎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