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可談不上,你不是玉清宮的高徒?這天底下一宮三山十四門,以你們玉清宮為首的名門正派不是自詡天下無雙嘛,不會連這等宵小都對付不了吧?”
薑思話語中的嘲諷意味太強,不免惹得溫如惜多看了兩眼。
溫如惜解釋道:“家師閉關多年,我才疏學淺不如家師萬一,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將被困多日的孫家人解救出來,沒想到倒是差點把自己也陷了進去。”
“若非是二位前來,我們怕是熬不過今夜。”
“不知二位今日前來是為何事?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尋人。”墨卿與道。
薑思怪道:“你真是大夏長公主?這說話真是一點不像。”
“何人?”溫如惜問道。
“李裕——停!”墨卿與在後院的一處井邊上停下。
“李裕?李太尉?”溫如惜顯得有些驚訝,“他竟是失蹤了?”
“失蹤了七日有餘。”墨卿與道。
李府上下因著李裕的身份不敢報官,要是被朝廷裡的那些人知曉了李裕的事情怕是又免不了一陣風波,更何況天知道這李裕的失蹤跟上麵的有沒有關係。
李府現在也是內憂外患啊!
尋了七日也不見李府的人尋到半分線索,到底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墨卿與沒法子隻好自己算了一卦,趁著半夜出來尋人。
可誰料,還真讓薑思那個烏鴉嘴說中了,這孫府還真有事!
“主子,李老頭難道在這井裡?”薑思探頭探腦,這井口不大卻深的很,把邊上的石頭往裡一扔,竟半天才聽到聲響。
墨卿與道:“不在。”
溫如惜取出一道符,這邊剛激活就眼睜睜就在手裡化成了灰燼。
“好重的陰氣!這井有些詭異。”
溫如惜雙指在眼前一劃強行開了陰眼,隻是一眼就刺的她雙眼通紅,眼角充血。
墨卿與舉高折扇,往溫如惜眉心間一敲,道:“實力不行,就彆勉強。”
溫如惜眨巴了一下眼睛,陰眼一關也好受多了,她將手伸到懷裡,摸出一塊玉佩,再將玉佩捏碎,用玉粉在井口邊上撒了一圈,在用一塊大石將那井口封住,布了一個簡單的鎖靈陣。
“這玉不錯。”薑思隨口道。
“沒想到這處的陰氣竟不比那處小,我方才似是看到了許多嬰孩……”溫如惜捏了捏眉骨,愕然道,“——你竟然能關了我陰眼!”
墨卿與一沉吟,右手的折扇往左手掌心一打,道:“難怪用了七天才成型……”
“此話怎講?”溫如惜忘了先前的問題,連忙追問道。
墨卿與看了她一眼,心道,這人怎麼這麼喜歡刨根問底的?玉清宮這麼多年難倒連個能人都沒有了?
“有那聚陰陣在孫楨本該在死後第三天就化作厲鬼,然後殺儘身邊人,但這第七日才堪堪成型,想來這半數聚攏過來的陰氣,都被這井中的小鬼給搶了去。”
溫如惜臉色大變,握著長槍的手都隱隱青白:“那豈不是這小鬼的實力都跟那孫楨差不多了?!”
墨卿與一頷首:“大抵是的。”
“完了。”溫如惜失魂落魄,“一隻打起來就已是困難,要是這兩隻一起我們如何能出得去!”
墨卿與道:“也不難。”
“什麼法子?”溫如惜蹲下身拉著墨卿與的手,那雙眼睛亮的在這麼黑的夜裡都能瞧出些許的亮光來。
墨卿與縮了縮手,道:“好好說話,彆動手動腳——大不了你將這小鬼放出來,驅它去跟那大鬼打一場不就好了。”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這一宅也不容得二鬼。”
溫如惜臉色變了又變,忽的站起,怒道:“這等魔人手段——我看這事又怕不是那魔主搞出來的鬼!”
墨卿與麵無表情,薑思眉梢一動,叉腰道:“嘿,什麼事都往人魔主頭上推——那魔主不是……不是死了十幾年了?還是被你們玉清宮宮主親自誅殺的!”
“感情死人都還要給你們背鍋不成?”
“誰知道那魔主是真死假死!”溫如惜臉色漲的通紅。
墨卿與眼神微動,薑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宮主把那魔頭放了不成?”
“我什麼都沒說——你可不要汙蔑我們宮主!”溫如惜一擺手,回過神來咬死不認,“我們玉清宮之人向來斬妖除魔,豈會跟魔物勾結在一起。”
“倒是你們二人怎麼處處為那魔主說話?!”
薑思悻悻道:“分明是你先開的口,倒成了我們的不是了? ”
封井的石頭突然四分五裂,炸裂開來,石頭渣滓飛了滿臉。
墨卿與將折扇一展,擋在麵前,輕笑一聲道:“小丫頭你那鎖靈陣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