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與到底是不習慣有人把控自己,搖了搖頭道:“這就不勞煩公公了,我自己來便可。”
陳公公見這人低垂著眉眼,看著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但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即便是不良於行,也自有一番傲氣。
於是笑道:“倒是咱家多事了。”
墨卿與搖著輪椅慢悠悠地近了轎子,她向來不喜歡坐這種東西,速度不快還甚是顛簸,也就這些人間界的達官貴族喜歡坐這轎子,由此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她閉眼假寐,倒是一旁的陳公公眼珠子一轉,左手摸到了右手腕子上的玉鐲子。
到底是收了人家的好處,一點口風不透日後可怎麼好再收禮。
陳公公道:“四小姐可知這次陛下召你前去所謂何事?”
墨卿與淡然道:“自是不知。”
這話倒也是半真半假,當今年幼朝堂上的官宦世家總想趁此機會再往上爬一點,若是能做個攝政王最好不過了。
隻是如今的太後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自先帝病重後垂簾聽政近十年,半數的朝堂都皆歸她手。
太後並非是當今的親生母親,而是死去多年的先皇後明和的妹妹,更是當今和明和公主唯一的女兒溫嵐的親姨母。
說是皇帝傳喚,但真正傳喚她過去的,恐怕不是這個太後就是這個溫嵐溫如惜了。
大夏人儘皆知,太後對於當今嚴厲苛刻,但對長公主卻是疼如親女,溺愛至極。
再聯想一下昨夜發生的事情,墨卿與有些頭疼,恐怕還真是那溫如惜召她去的了。
果然,就聽見陳公公小聲道:“事實上是長公主求陛下下的詔令。具體所謂何事恕咱家是真真不知是什麼了。”
墨卿與搖搖頭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
及至宮門口陳公公便讓那些個小太監全數散了,墨卿與用一根手指掀起簾子的一角,才發現隻四人抬著這一頂小轎從側門東華門入了內,經過端門後,再沒幾步路就到了禦書房。
陳公公躬身道:“四小姐隻需謹記少言少看少問這句話便可——陛下,四小姐來了!”
禦書房大門被推開,也不知是誰還挺有心的用三角形的木頭將門檻墊平是以墨卿與很輕鬆的就能進來。
對於這個小細節墨卿與表示自己格外滿意。
墨卿與抬眼赫然發現,這禦書房內加上自己竟足足站了七人,禦書房雖大,但這人也不算少,再加上墨卿與歪歪扭扭坐在輪椅上,這一下子空間就變得逼仄起來了。
陳公公識趣的退身出去將門帶上。
小皇帝看起來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正端端正正坐在書案前,衝著墨卿與招了招手,笑眯眯地道:“墨姐姐快來,朕給你介紹介紹。”
墨卿與將輪椅停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上,拱手道:“漪見過陛下,實在是不良於行,還請陛下恕了民女的不敬之罪。”
“無妨無妨,是朕疏忽了,以後墨姐姐見朕皆不必行禮!”小皇帝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著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小皇帝後麵還坐這一位貴婦人,那婦人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衣著顏色暗淡看著不甚華麗,但其上的刺繡功夫卻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起的,婦人腰背挺直保養的也算不錯。
瞧那麵容大概四十來歲出頭的樣子,墨卿與心想,這大概便是朝堂上傳言心狠手辣牝雞司晨的太後了。
見小皇帝坐沒坐像,不自覺間又蕩起了腳,皺眉道:“紹宏。”
小皇帝脊背一僵裡麵坐的端端正正。
繃著嘴角衝墨卿與道:“墨漪還不見過太後。”
墨卿與從善如流道:“墨漪見過太後娘娘。”
太後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小皇帝指了指站在邊上的溫如惜道:“朕的皇姐,當今的長公主。”
“見過長公主殿下。”墨卿與道。
他有指了指邊上那穿的整整齊齊統一校服的三個男人,道:“這位乃玉清宮宮主顧憐真人同時也是我們大夏國的國師,那位是玉清宮的長老蕭彰真人,他旁邊的是就是他的關門大弟子,沈澤道長。”
墨卿與配合道:“見過顧憐真人、蕭彰真人、沈澤道長。”
溫如惜這會兒倒是奇怪沒穿那一身紮眼的純白雲紋校服,反倒是穿上了一身宮裝,頭上插著繁重冗雜的頭飾。
沈澤忙拱手道:“見過四小姐。”
墨卿與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墨卿與哪裡會曉得,自她離開之後,溫如惜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昨夜的事說了個乾淨,尤其是沈澤身上的那個鎖魂鈴中封著的那隻小鬼,更是證實了溫如惜所說的話。
沈澤實力不強,在聽聞了墨卿與的實力之後,也曉得這人怕是什麼前輩高人,該有的禮數自然是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