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站在那,兩人就沒有動手了,光是吵架鬥嘴,等臨近中午這倆人吵累了,吵餓了也就各自散開了。
沈澤悄悄鬆了一口氣,這一覺睡的格外昏沉,直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順著門縫湧入了他的鼻腔中。
等他順著味道打開孫瑋的房門時,孫瑋就已經昏睡不醒了。
沈澤又去找竇三娘,誰知竇三娘已懸梁自儘。
沈澤驚的差點嚇出三魂,竇三娘自儘,他竟然一點動靜沒有聽到。
沈澤知曉大事不好,連忙就要傳音給蕭彰。
可偏偏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噗的一下就打進了竇三娘的身體裡。
沈澤連忙握緊了自己的本命寶劍。
竇三娘的身體一寸寸的動了起來,沈澤欲哭無淚。
能令屍體“死而複生”的鬼是多大的一隻鬼啊!
彆說他現在本就有傷在身,就算是全盛時期也沒一個人收拾這等鬼的實力啊!
不行也得行!沈澤先下手為強,一劍斬下去,半數的桌椅都化成了齏粉。
“竇三娘”扭著脖子從白綾上“碰——”地一聲落了地。
翻著眼皮,隻露出一對眼白。
沈澤頭皮發麻的撲了過去,可那“竇三娘”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從後廚轉了一圈後就徑直往樓上走去。
沈澤阻攔不得,隻好跟著它往上走。
很快沈澤就知道它的目的了。
孫瑋的房門被它粗暴的推開,昏迷不醒的人,任多大的動靜都不會醒來。
它舉起從後廚拿出來的砍刀,速度快的就連沈澤都沒反應過來。
刀刀入肉,刀刀見骨。
沈澤想去阻止,卻被一巴掌拍飛,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亂葬崗裡了。
……
蕭彰和顧延之看沈澤的目光都很奇怪。
但顧延之端著不肯說。
蕭彰發自內心的提問:“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呢?”
沈澤也是第一次下山,還是跟整個玉清宮最優秀的弟子一起,本以為一路能躺平被帶飛,但誰知每次出了事,他不是在昏迷就是在昏迷的路上。
偏生每一次還都活的好好的。
沈澤摸了摸頭訕笑道:“大概是老天爺覺得我命不該絕?”
蕭彰搖搖頭,說來這事也怪不得沈澤,那附身竇三娘的鬼怪實力不俗,沈澤本來擅長的也不是打鬥方麵的事情。
能在那鬼怪麵前保住一條小命就已是不易。
即便是孫瑋在他麵前被人活活砍死,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看這沈澤不說什麼,但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玉清宮的人責任感多強啊,眼見著活生生的一個人在自己麵前被剁成了肉泥,心裡怎麼能好的起來。
蕭彰拍了拍沈澤的肩,道:“這也怪不了你,非要說因為誰的話,那還是因為我和你師叔二人都離開了那裡。”
“這哪怕我二人其中一個人在的話,也不知道落得個如此田地。”
“說起來,你師妹竟也是被這事拖住了,關進了大理寺獄。”
“什麼?!”沈澤激動的上前一步,他眼眶通紅,“怎麼能這樣!我這就去找皇帝說清楚。”
“我看的清清楚楚這是妖邪作祟,跟師妹哪有半分關係!”
玉清宮的人不涉朝廷事,但溫如惜身份特殊,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就算是顧延之也不能隨意撈人。
不然壞了規矩,那修仙界的人豈不是可以隨意乾預人間界的事情,那這個世間得亂成什麼樣?
如今證人有了,顧延之自然是馬不停蹄的要去把溫如惜撈出來。
小皇帝剛睡下不久,就被宮人喚醒,說是國師求見。
小皇帝一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顧延之來的正好,給了一道手令就讓他去放人。
沒想到事情這麼輕鬆,顧延之拿到手令的時候還有些愣神。
他閉關多年,哪裡會知道如今的大夏早就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大夏了。
皇帝都不知道換了幾輪。
小皇帝勢必是要把孫楨的事情都調查清查,用哪一方的人都不合適,而有著兵權的李家女兒則不在其中。
孫楨是誰的人,小皇帝心裡也門清。
他現在初步掌握朝廷,急需一些事情來穩固政權。
瑜王則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切入口。
孫楨的死不過是個引子,為的就是將瑜王集團乾的貪汙國銀的事情調出來。
現如今初見成效,小皇帝正要大展拳腳,瑜王那邊的常禦史又要搞出些什麼幺蛾子出來。
借口誰都有,看自個怎麼用。
顧延之這邊一施壓,小皇帝就有了十足的借口,將瑜王那邊的口給堵回去。
玉清宮的人你敢壓?溫如惜放了,墨卿與你能不放?
墨卿與一口氣殺了十幾個人,你就不怕她一怒之下就殺到你家,滅你滿門?
解決了一樁心事,小皇帝心情很好的重新睡下,臨近早朝時還做了一個甜甜的夢。
……
魏雋剛走沒多久,顧延之就帶著人把溫如惜和墨卿與放了出來。
“師尊。”溫如惜看著顧延之眼神崇拜,果然還是自家師父可靠。
顧延之奔波了一夜,看著雖然整潔,但不曾洗漱讓他格外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