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哪裡不如男人了,魔族人隻信奉實力為尊。
誰強大誰做主。
三日後,明和公主如期而至。
李裕帶她在馬場上肆意馳騁。
回京述職的時日不短,這些日子兩人都靠著書信往來,明和無事便來軍營找李裕玩,更是為其畫了不少的畫像。
隻是這些畫像她並未給旁人看過。
直到某一天,她那皇兄明德帝突然闖進了她的書房,那會明和正在提筆作畫,畫的便是站在校場上指揮士兵訓練的李裕。
明德帝勃然大怒,下令將明和所作的畫全部都燒了個一乾二淨。
明和眼眶通紅,哪裡明白不過畫了一幅畫,就引起了明德帝這般的怒火。
她想要辯解,公主和將軍怎麼說都是門當戶對,她想求一個賜婚的旨意。
可誰知,她那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兄長,竟也傾心她許久,一直不曾下令將她收入後宮也不過是想徐徐圖之。
隻是沒想到,這一耽擱,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心上人推了出去。
明德帝一甩袖,怒道:“不過是一介布衣,何故值得你這般用心!”
“明和,你從來不肯看看朕!”
明德帝下令讓人把明和關了起來,不得踏出寢宮半步。
明和哪裡會如他的願,買通了身邊的侍衛,讓他出去跟李裕遞了個信。
李裕當即嚇的丟了三魂,忙不迭的趁夜趕到了明和的寢宮外,敲暈了守著的侍衛,偷摸著溜了進去。
明和的閨閣還是頭一次讓外男進來。
以至於一貫大大咧咧的明和都有些害羞起來。
李裕不通什麼男女大防,倒不覺得什麼,隻是擔憂的問:“怎的被關了起來。”
明和氣鼓鼓的說:“不過是皇兄知曉了我心悅於你,氣得說要把我迎進後宮!——你說這都算什麼事!”
李裕愣住了:“你方才說什麼?”
明和大聲道:“我皇兄要娶我了!”
李裕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激動道:“不是,我是說前麵那一句。”
明和懂了,她捏著李裕的耳朵,一字一頓的道:“我說,我明和喜歡你李裕!這下聽清楚了嗎?”
李裕憨笑著:“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他一邊揉著被震的發痛的耳朵,一邊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明和好無奈,怎麼自己就這麼看上了一個傻憨憨,她說:“喂,姓李的,我說我皇兄要娶我,難倒你半點反應都沒有?”
“什麼?!”李裕這才反應過來,又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那這可怎麼辦——早知道……”
早知道還不如用魔衛的身份來這裡。
起碼這凡人皇帝可奈何他不得!
明和抓住了李裕的手腕,認真道:“我們私奔吧,以你的本事,我們離開京城他就再也找不到我們了。”
李裕向來都是聽明和的,她說什麼便是什麼,雖然用凡人的身體麻煩了些,但從宮中離開也並非是完全不可能。
兩人當夜一路從皇宮逃到了南門,大概是他們跑的太快,以至於皇帝都沒發現他們不見了。
等出了城郊第二天之後,他們才發現皇帝的追查令。
李裕帶著明和隱姓埋名,但那個時候追兵太多了,於是他們之後鑽進了深山之中。
這一過就是一年。
這一年他們行動迅速的拜了天地,圓了房,李裕從未因為為了明和而放棄幾百年的修為而後悔過。
反倒是覺得就這樣平淡一生也挺好的。
直到那天明和去山下用野味換些日常用品再沒回來之後,李裕徹底發狂了。
他回到京城,找到了曾經最賞識自己的老師,離開一年他的官籍仍在,跟著老師在宮中偷偷見了明和一麵。
李裕說要帶明和離開。
明和卻哭著說:“離不開了,李裕我臟了,很臟。”
明德帝找到她之後,就不由分說的寵幸了她,甚至說了很多肮臟的話。
“你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待在他的身邊?”
下賤,庸俗。
一介殘破的身子怎麼還配站在李裕那清風明月一般的人兒的身邊?
女子最重名節,可如今這一切都讓明德帝毀了。
李裕從來沒有怎麼恨過一個人。
明和不願意跟他走,他答應了。
明德帝迎娶明和那天十裡紅妝,整個京城都陷入了狂歡之中。
到處張燈結彩,喜不勝收。
唯有一處小巷子裡,李裕醉的不省人事。
沒有人知道其實那是他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