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惜抿了抿唇,又問:“師父的傷好了嗎?”
顧延之點點頭:“好了。”
作為師尊顧延之當的還真是失職,好在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處,靜默了好一會後,他又道:“你蕭師叔可還在山上?”
溫如惜點點頭道:“在的,弟子本來還要去找師叔的。”
顧延之道:“知道了。”
然後一把拎著溫如惜的後衣領,溫如惜隻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都飛到了天上。
她年紀小才堪堪踏入築基的門檻,禦劍都還不曾學會,這還是第一次在天上飛。
一開始她還有些怕,畢竟腳下什麼東西都沒有,但漸漸的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畢竟顧延之還給她施了個法連帶著風都擋去了大半。
溫如惜要去找蕭彰的話還得從青雲峰上下來,再慢慢往折藏峰上爬,這顧延之一出手也不過一會就到了折藏峰頂。
與青雲崖的樸素相比,這折藏峰可是奢靡至極。
恨不得占了整座峰頭的大殿,裡頭全是由夜明珠照亮,九根大柱上全刻上了複雜的騰龍浮雕,地麵似乎是金子鋪的亮堂的可以照清過路人的臉。
這哪裡像是個修仙的地方,簡直就是凡間界的皇宮!
溫如惜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小時候她就在皇宮生活,上山見到這座宮殿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再加上這麼多年她也算是在折藏峰長大,所以很輕車熟路的在一堆美麗侍女中間找到了蕭彰的蹤跡。
顧延之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周身的氣度隱隱愈發的寒涼。
垂在一旁的手指漸漸緊握了起來,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終於在見到蕭彰的時候顧延之化身為一道黑影,隻聽見“砰——”地一聲,溫如惜一抬頭才發現自家師叔不知道怎麼就貼在一邊的牆壁上了。
蕭彰被顧延之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叫嚷著:“師兄!你出關了怎麼也不我說一說!”
顧延之虎口抵著眉心,以手支眉,顯得有些頭痛,咬著牙道:“酒池肉林,蕭彰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個修仙之人!”
蕭彰一叉腰就要跟這個剛出關的師兄互懟,突然外頭傳來一聲巨響。
這奢靡至極的宮殿竟是從正中間的位置破了一個好大的窟窿。
一黑袍人全身攏在長袍裡,身姿挺拔窈窕,臉上罩了個閻羅麵具,露出的一截下頜精致光滑,唇紅齒白,哪怕是梳著最簡單的發髻,臉也不曾露出也能叫人瞧出這是個大美人。
隻可惜,這大美人周身鼓動著濃鬱的魔氣,看著十分不好惹的樣子,她一雙眼睛是深紫色的,看著妖異至極。
溫如惜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但她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人了。
顧延之見到此人半刻不帶猶豫,拔出破妄劍就刺了出去。
他這一劍隱隱帶動了天地之力,天空中隱約有雷鳴炸響。
黑袍女子手中握著一把折扇,那折扇是享譽天下的寒陰黑骨扇,通體漆黑,為至陰至邪之物,天底下也就魔域的那位用得了。
“魔主——”顧延之的長劍和折扇碰撞到了一起,不知道這魔主怎麼回事實力竟進益的如此之快。
“你沒死!”
顧延之咬牙切齒的,他分明記得自己將對方斬成了兩半,魂飛魄散,連那殘軀都落到了萬魔窟底下。
天下十大絕地之一,誰人還能存活下來?
墨卿與掀起紅唇,嘴裡吐出刻薄至極的話語:“是啊,我沒死,我要是死了,誰來收你這條老狗的命?!”
生殺之仇就在眼前,墨卿與要是還能冷靜的下來那才不是她。
顧延之先前就被她打成了重傷,這才多少日子,墨卿與可不相信他會恢複的那麼快。
雖然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活過來,實力還沒有半點跌損的原因,但能殺了隻要能殺了顧延之,墨卿與就不會去管那麼多。
蕭彰啟動了護山陣法,將墨卿與完全困死在這座山上,期間還不斷的有雷劈下來。
墨卿與管都不曾管一下,她周身的魔氣愈發的濃烈,一扇子震飛顧延之之後她就化成了一團魔氣衝到了蕭彰麵前。
蕭彰整天耽於享樂,這麼多年在到大乘期之後就愈發的疏於修煉,實力在墨卿與眼裡真的是一言難儘。
隻是堪堪擋住了墨卿與開頭的幾招之後就受了重傷,噴出一口鮮血。
顧延之忍著五臟六腑被震錯位的痛苦,強聚了一口真氣,破妄劍再次迎上,“鏗鏘”之聲來回跌宕。
墨卿與不欲與他糾纏,將人一掌拍開之後就朝著昏迷過去的蕭彰甩出了折扇。
北橫君不是最在乎天下百姓了嗎?這人不是他親師弟嗎?
真不知道他死了之後,清風明月的北橫君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墨卿與光是想想就覺得有意思極了。
“噗嗤——”折扇從蕭彰的腰間將人撕成了兩半。
當年北橫君是怎麼對她的,她如今就怎麼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