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赤鬆流在飛機上補眠時,太宰治正在迎接客人。
所謂的客人自然是之前和赤鬆流通電話的弗倫。
弗倫是中東人,穿著奇特的民族服飾,幾乎將整個人都包裹起來,隻露出了一張臉。
然而那張臉上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還被胡子擋住了,所以當弗倫跑到自己的宅子附近觀察,並盯上了中原中也時,最開始中原中也還真沒在意。
畢竟倫敦是個非常開放的城市,走在街上可以看到來自世界各地的人。
中原中也按照太宰治的要求在昨晚與赤鬆流戰鬥的宅子周圍晃蕩了一圈,然後朝著街區僻靜的地方走去。
弗倫跟了一會,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那個戴帽子的小個子似乎在引誘他?
弗倫停下腳步,但就在此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開工了,中也。”
下一秒,厚重的壓力突兀降臨,前方的橘發小個子的身影突兀消失,緊接著弗倫腹部一痛,弗倫那寬闊厚實的身體居然被小個子青年一腳踢飛了!!
弗倫驚了,身體倒飛出去,直接摔到了附近的公園小樹林裡。
好在弗倫作戰經驗豐富,他在落地的一瞬間再度後退規避,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之前落地的位置被橘發青年一腳踩崩!
一腳踩崩?看清楚地麵的裂縫後,弗倫的臉也要跟著出現裂縫了。
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啊,怪不得維吉萊爾不希望他牽扯進來,這不是維吉萊爾的把柄和破綻,而是真的敵對後會死亡的敵人!
弗倫毫不猶豫地拉開身上的外袍,露出了腰間插著的十二把小刀。
身形粗獷的大漢抬手抓住六把小刀,卻並未擲向中原中也,而是直接丟向天空。
中原中也手握成拳從天而降,可怕的重力彙聚於一點,狠狠地砸了下來。
轟隆——
煙塵四起,大地不斷顫動,碎石四處迸濺,附近的樹木東倒西歪。
然而當中原中也看清場中後,不由得挑起了眉。
弗倫一身外袍沾滿了灰塵和土,他以一個非常詭異而扭曲的姿勢蜷縮在六把小刀構建的魔法陣中,居然毫發無傷!
弗倫連連咳嗽,他抬手一掃,收回六把小刀。
眼瞅著麵前的橘發小個子還想打過來,弗倫立刻舉手投降:“不打了不打了,我是傭兵,給錢辦事,我隻是被雇來盯梢的,我放棄這個任務。”
中原中也神色不善:“盯梢?誰讓你盯梢的?”
弗倫眼珠子一轉想賣了赤鬆流,結果樹林旁邊走出一個穿著大衣、戴著紅色圍巾的黑發年輕人。
太宰治冷漠地看著弗倫:“那是你的宅子吧。”
弗倫聽到這句話,臉上表情凝固。
中原中也立刻明白過來,眼前這中東大漢是在騙他,橘發乾部身上再度出現紅色光芒,可怕的重力蓄勢待發。
弗倫哭喪著臉說:“你們毀了我的宅子,我來看看是誰乾的都不行嗎?”
太宰治冷眼看著似乎很委屈的弗倫,他心思急轉,赤鬆流會借用這個中東大漢的宅子,顯然他們倆私交不錯,赤鬆流居然沒有提醒這廝?
傭兵?給錢辦事?難道說……
太宰治麵色古怪起來,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但經過了昨晚與赤鬆流的近距離接觸,太宰治難得有些沒把握。
……嗯?沒把握?
太宰治的神情微變,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和茫然。
這是他之前從未感受到的變化,在太宰治看來,一切都是一成不變的,什麼事都在掌握之中,每一天都在重複著同樣且可笑的事,無聊到甚至令人覺得腐爛而窒息。
太宰治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繃帶。
太宰治垂眸,他的語氣變得低沉了一些:“中也,也許我們可以和這位傭兵先生談一談。”
說到這裡,太宰治意味深長地看向弗倫,仿佛在看一顆主動送上門的韭菜。
“既然你是傭兵,拿錢辦事,那我想也具備相應的職業道德,我們不缺錢,你明白吧?”
弗倫聽後眼睛一亮,這口氣!難道是大主顧?
他臉上立刻流露出市儈的笑容,手掌搓了起來:“明白明白,我是職業的,你們想要下什麼委托?”
太宰治笑了笑,他上下打量弗倫,露出了如孩子般的好奇之色:“先來點情報吧,比如說你剛才是怎麼躲開攻擊的?”
弗倫打個哈哈,黑色眼睛裡閃過狡黠之色:“這個嘛,打聽彆人的魔術是非常遭人厭惡和憎恨的事,你們兩位不是魔道行當的人吧?”
說到這裡,弗倫麵色有些微古怪:“難道你們是最近新冒出來的異能力者?”
太宰治的眼睛微微睜大,臉上笑容越發溫和:“不愧是職業的,果然消息靈通,看樣子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深入溝通一下,不知道要如何稱呼?”
“叫我弗倫就行了。”
弗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塵,他四下看了看,小樹林裡一片狼藉,估計很快會有人來查看,於是他提議道:“換個談話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