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自己解散了聊天室。
哪怕心痛如刀絞,可這個冷硬漠然的混蛋還是立刻斷開了與織田作之助的些微聯係。
隻是稍微冷靜了幾秒,太宰治就開始撥電話。
儘管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像是凝固的毫無生氣的人偶,說出的話語卻精準而犀利。
“敦,K是不是回去了?為什麼沒上報?”
太宰治推測,如果赤鬆流真的去了橫濱,很可能通過中島敦套情報。
尾崎紅葉還要留守本部,中島敦作為黑蜥蜴隊長,自由度相對較高,一般外麵的行動都是中島敦處理的。
中島敦接到太宰治的電話時,內心居然有種啊終於來了的感覺。
白發青年利索地認罪:“我有罪,我已經在刑罰室了。”
太宰治:“…………”
這特麼的是明知道有錯還故意犯了啊混蛋!!
中島敦小聲說:“K先生說他隻是來看看,希望自己當初的做法不是一個錯誤。”
太宰治輕輕笑了起來,聲音徹骨冰寒:“不是一個錯誤?是不是錯誤需要由我來判斷吧?”
中島敦嚅囁道:“他已經離開了。”
太宰治:“去哪裡了?”
中島敦支支吾吾了半天什麼都說不出來。
太宰治索性直接下命令:“立刻去查!他去了哪裡,見了誰,說了什麼,全都給我查清楚!”
中島敦老老實實地應了:“是。”
太宰治惱火地掛了電話。
他心下冷笑,赤鬆流這個混蛋居然直接跑到織田作之助麵前了,很好,非常好。
太宰治估摸著赤鬆流不會傷害織田作之助,但這不意味著太宰治允許赤鬆流這麼直接接近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是太宰治和赤鬆流都知道的、屬於太宰治的絕對弱點。
赤鬆流這麼舞到織田作之助眼前,就好比在隔空對太宰治喊話:我先將軍了,你輸了。
太宰治能不生氣嗎?
太宰治放鬆身體靠坐在椅子上,他微微閉眼在心中勾勒魔術師赤鬆流的性格和行為習慣。
雨夜那晚,赤鬆流乾脆利落地一槍送太宰治上路,可見這是個殺伐果斷的家夥。
在被太宰治抓住、發現異能無效可以幫助自己恢複狀態後,立刻又提前預測到了中原中也的攻擊,並成功脫身。
太宰治想到弗倫曾說過,赤鬆流完成了時鐘塔的學業後,在歐洲、中亞和中東各地遊曆,看樣子赤鬆流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戰鬥素養極高。
赤鬆流通過魔術刻印得到信息大禮包後,直接跑到遠東橫濱探查太宰治的事,偷家的手法老辣嫻熟,他甚至還見了織田作之助,忽悠了中島敦……
“他應該還擅長偽裝和信息獲取。”
太宰治喃喃地說:“簡直就像是我的大腦和中也的戰鬥力集合體。”
而異世界的赤鬆流被砍了武力值、隻能命令下屬完成他的布局,因下屬和他本人之間的差異,赤鬆流必須使用容錯率更高的謀算,這也就導致了那位K先生算無遺策的名聲。
太宰治對比著兩個人的不同,調整著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哢嚓,門打開了,中原中也回來了。
他揚了揚手裡兩張蓋著火漆印的信箋:“拿到了,弗倫那家夥請人出具的、可以臨時在時鐘塔內聽課的證明。”
太宰治打起精神,他伸手接過來看了看,火漆印上烙印著一個不認識的花紋,應該是時鐘塔內某個小家族的身份證明。
“周一早上九點開課,弗倫給了礦石科的上課地址,我沒在地圖上找到。”
中原中也繼續說:“按照弗倫的說法,時鐘塔內的第一科在倫敦市內,其他十一個學科都在倫敦郊區,基本上一個學科占據一到兩個街道,連接起來後形成了學術都市,學術都市外圍設置了驅散普通人的幻術,我們要去上課,必須能找到確定的上課地址。”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是我先去看一圈,還是你和我一起去?”
太宰治摩挲著信箋,他想到赤鬆流帶他去弗倫的宅子時的表情變化,估計宅子裡布置了魔術,但被無效了。
太宰治懶散地說:“魔術對我無效,不用擔心會迷路,亞當那邊有什麼關於能力者的消息嗎?”
亞當是瑪麗·雪萊製作的人工智能機器人,可以直接連接倫敦市交通局的網絡,探查整個倫敦市的情報,恰好亞當和中原中也關係親厚,太宰治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消息渠道。
中原中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倫敦要亂起來了,自從鐘塔發布了登記的告示後,隻有零星幾個實力低微的能力者去登記了,亞當說他已經看到了很多實力高強的通緝犯和間諜,但鐘塔似乎並不打算清理這些人。”
“那自然是送給時鐘塔的小樂子。”
這本就在太宰治的計劃之內,還是他用【書】促使了這個局麵的發生,順便也可以試探時鐘塔的實力。
太宰治更關心某個俄羅斯毛子的動向。
“有費奧多爾的消息嗎?”
中原中也搖頭:“亞當沒在信息庫裡看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