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跟著赤鬆流參加了家庭晚宴。
不知道希雅娜說了什麼,太宰治發現阿卡瑪茲家的人對他居然挺和善的,甚至赤鬆流的母親還拉著他的手說要帶他去看赤鬆流小時候的照片。
太宰治是真的驚訝了,他懷揣著新奇的感覺跟著阿卡瑪茲老夫人去了她的書房,還真的見到了赤鬆流小時候穿裙子的童裝照!
太宰治聽了一耳朵赤鬆流小時候讀書學習多麼多麼認真,又說小孩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總是主動關心家人,努力做到老阿卡瑪茲先生的期望和要求,末了老夫人說自己兒子很累,如果太宰治能讓赤鬆流開心一些那就太棒了。
太宰治覺得自己通過【書】看到了一個虛假的阿卡瑪茲一大家子,為什麼【書】看到的和現在的不一樣?
晚上太宰治溜達回赤鬆流的書房時,赤鬆流正在翻撿自己的庫存,他試圖尋找一個不錯的禮裝送給韋伯,以安撫老朋友的鬱悶之情。
見到太宰治回來了,赤鬆流將一條手表鏈子丟進盒子裡,然後扣上蓋子:“母親是不是對你像親兒子一樣?”
“是啊,是你妹妹說了什麼嗎?”
太宰治看了一眼盒子:“賠禮?”
赤鬆流嗯了一聲,他在盒子上打了術式,放在架子上,隨即推門走向臥室。
“你覺得娜娜會說什麼?想要讓魔術師無話可說,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利益。”
赤鬆流脫了外衣,他準備衝個澡:“娜娜對他們說,你是天體科那邊的合作者,最近在和我談戀愛,持續時間不定,但在這期間可能承接到高額訂單,希望家裡將你當最貴重的賓客對待。”
所以不管是阿卡瑪茲老先生還是赤鬆流的叔父,對太宰治的態度都平等友好極了。
“但娜娜又說,因為談戀愛的關係,家裡態度需要親昵一些,如果父親他們做不到,就讓母親來做,所以母親會單獨找你聊天。”
赤鬆流剛要去推浴室的門,太宰治的手就覆了上來,他拉長語調:“哦?持續時間不定?”
赤鬆流眨眨眼:“娜娜是這麼說的,她比我更擅長應對家裡人,畢竟她隻能琢磨這些事了。”
赤鬆流反手抓住太宰治的手腕:“你洗澡了嗎?白天睡了一整天,你現在困嗎?”
太宰治心領神會,他從後麵貼著赤鬆流的後背,笑嘻嘻地說:“不困,很精神呢,讓我們做一些愉快身心的活動吧。”
一番和諧運動後,赤鬆流累得犯困,他白天一直忙著寫文件,寫的腦子都成了漿糊,晚上又和太宰治胡鬨了一番,饒是他體力和精力都不錯,啪啪啪也很累人的啊。
太宰治不需要像以前那樣殫精竭慮,白天又好好睡了一覺,晚上剛活動完,一點都不困,他索性靠在床頭翻看赤鬆流寫的申請報告。
太宰治對法政科了解不深,法政科是管理魔術師的部門,一般隻招收有家係的魔術師子弟,之前和鐘塔方麵對接時,法政科也沒怎麼露麵。
但這不能說明法政科沒有動手,相反,鐘塔侍從那邊做了分析報告,他們認為當時不少來開會的政府部門的普通人裡,肯定有法政科的眼線。
太宰治看資料的速度很快,在赤鬆流即將睡著時,太宰治冷不丁開口:“魔術師的政務部門也是這麼虛偽啊,通篇假話,隻要大麵上過得去,這就是事實,對吧?”
赤鬆流閉著眼睛含糊地應了一聲:“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都明白……”太宰治側臉,他看著似乎昏昏欲睡的赤鬆流,小聲問:“那你父親應該明白我和你的關係吧?他這樣自欺欺人沒問題嗎?”
赤鬆流此刻不想動腦子,他翻了個身體,將臉埋到太宰治的側腰,他直接問:“你想問什麼?”
太宰治小聲嘟囔說:“因為另一個你為了壓住家裡似乎很麻煩的樣子。”
“還不是因為你?”赤鬆流終於睜開眼睛,他沒好氣地瞪了太宰治一眼:“你挖了他的魔術刻印,相當於攫取走了阿卡瑪茲家族延續二百年的根基,同時徹底抹消了這個家族和血脈的未來,隻要那個魔術刻印沒有回歸血脈,不管另一個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
太宰治沉默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插入赤鬆流的頭發,慢慢梳著。
就在赤鬆流閉上眼又一次要睡著時,太宰治才說:“所以你第一次見麵,問都不問,直接要殺我嗎?”
赤鬆流是真的頭疼了,他明天還要和韋伯鬥智鬥勇,太宰治這是怎麼了?
似乎察覺到了赤鬆流的不耐煩,太宰治猶豫再三,他微微側翻身體,幾乎是用一種將赤鬆流全壓在身下的姿勢小聲問道:“你不擔心嗎?”
雖然太宰治問的突兀,但赤鬆流還是瞬間明白了太宰治在想什麼。
他被壓得有些氣悶,被迫仰起頭,無奈地看著太宰治:“好啦,讓美人魚消失的巫婆,彆再糾結這個了,為達自己的目的而竭儘全力用儘手段,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另一個我被你抓了是他自己蠢,他沒想到會有平行世界的你盯梢,隻能說他百密一疏,活該。”
太宰治啞然,隨即用驕傲的語氣說:“不,另一個我知道的,他也告訴另一個你了。”
“那就更沒什麼可說了,都知道你在盯著他,他還被你抓來了,當然要付出代價。”
赤鬆流打了個哈欠,他推了推太宰治,將這個不安的試圖和他貼貼的大貓推到一邊:“你不睡嗎?我要睡了。”
太宰治挪開一點,但隨即又伸手抱住了赤鬆流,像是抱大號娃娃一樣:“我也要睡。”
赤鬆流是真的累了,他懶得搭理太宰治,大約幾分鐘後,終於什麼都不知道了。
太宰治睜開眼睛,確定赤鬆流的確睡著後,他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在赤鬆流的脖頸處啜了一口,在發現赤鬆流沒什麼反應、還睡著時,才露出開心的笑容。
語言也許會有欺騙和陷阱,身體的反應是最誠實的。
明明是不困的,但太宰治還是睡著了,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