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u盤忘練習室了。”
鄭浩錫將自己的包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個U盤。裡麵存了不少他自己製作的音樂作品,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命根子,本想今天帶回宿舍讓玧淇哥幫著把把關,這會兒沒找到U盤,難免一時慌了神。
一旁的金楠俊連忙道:“會不會放在公司沒拿回來?”
鄭浩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低頭看看手表,時間還不是很晚,回公司一趟應該也來得及:“我去公司找找看吧,可能是放在工作室那裡了。”
樸智琝麵帶關切地湊了過來:“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去不太安全。”
鄭浩錫無奈,抬手摸摸弟弟毛茸茸的腦袋:“不必,你哥我沒那麼脆弱。”
哥你是不脆弱,可你膽子小啊。
樸智琝看著他,為了他哥的自尊心著想,到底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鄭浩錫可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打定了主意,拿著鑰匙和錢夾風風火火出了門。
練習生應該都已經回了家,公司裡黑漆漆一片,伴著時不時拂過的深夜涼風,讓氣氛變得莫名詭異。鄭浩錫打了個哆嗦,腦海裡下意識冒出了好幾部恐怖電影畫麵,想著自己遺失的U盤,他又不甘心就這麼回去,隻得努力鼓起勇氣往前走。
隱約傳來的音樂聲令他倏然停下腳步,鄭浩錫也不知這會兒究竟是趕緊出公司保命好,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找自己的U盤更好。想起之前聽說過的有關於娛樂圈靈異事件的都市傳說,鄭浩錫內心怵得慌,十分後悔沒有讓樸智琝一起過來。
雖說這位膽子也不算大,以往看恐怖片時也是叫的最大聲的那個,不過兩個人一起丟臉,也總比現在一個人在這裡瑟瑟發抖還沒有搭救來得強。
鄭浩錫咬咬牙,硬著頭皮往前走,在靠近練習室時,站在窗外小心翼翼往裡麵看了一眼,要是沒猜錯的話,剛剛那詭異的音樂聲正是從這裡傳來的。
練習室隻開了一盞燈,裡麵還是暗沉沉一片,具體是個什麼情況看不大清,隻隱約看出裡麵有個人,這個人似乎在跳舞,動作雖然不能全部看清,不過作為專業舞者,他能看出這個人舞蹈實力非常高,應該是偏現代舞的風格,技巧先不說,單是情感就稱得上完美。
這無疑是一個很有天賦實力也極高的舞者,可是自進公司以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誰擁有這種舞蹈實力。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好苗子,必然會被安排到他們宿舍,作為新男團的預備成員進行培養,就像是當初的樸智琝一樣。
他正好奇著,練習室裡的人卻已經停了下來,他將燈全部打開,練習室頓時亮了起來,暴露在燈光下的那張臉,鄭浩錫一點也不感到陌生,正是練習生裡那位鼎鼎大名的廢物花瓶——薑明澈!
此時正全然沉浸在音樂世界中的薑明澈,可不知練習室外還站著一個人。
他將音樂關掉,實在沒什麼力氣,頗為狼狽地癱倒在地,不用去偽裝,也無需畏懼旁人的目光,將內心的情緒全部宣泄出來,這一並沒有進行任何編排,完全是即興發揮的舞蹈,著實是發自內心的酣暢淋漓。
這裡沒有旁人,再怎麼練習也不會有人看見,他無需再繼續維持所謂的廢物人設。一首歌跳完,又覺得意猶未儘,躺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下,拿起手機隨機挑了一首還不錯的歌再次玩起了即興舞蹈。
他自小學習舞蹈,於舞蹈方麵天賦極高,若是沒有半路被方時赫拐去做了愛豆,日後在舞蹈圈子裡必然能有一席之地,實力毋庸置疑。尤其是將上輩子積累的情感全部傾注入舞蹈裡,無論是技巧還是感情都堪稱完美,幾乎挑不出半點毛病,即便是即興發揮,也是值得反複品味的完美作品。
隻是很可惜,如此優秀的作品,能夠欣賞到的竟是隻有此時還站在窗外的鄭浩錫。他努力壓抑著才沒有喊出聲來,要不是今天晚上臨時發現U盤不見跑回公司,想來他也不會想到,舞蹈課上時時被老師訓斥的所謂差生,真實實力竟是這樣?
隻不過,有一點讓鄭浩錫很是疑惑。
按理說這種程度的舞蹈實力,彆的不說,至少預備出道隊員名單裡必然會有他的名字,可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讓這個練習生寧願一個人大半夜在練習室跳舞宣泄,也要在公開舞蹈課上裝作對舞蹈一竅不通的花瓶樣?
鄭浩錫搞不懂,也不想去懂。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做出這種決定,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日後也未必會有交集,更何況他確實不太喜歡這種藏著掖著,玩扮豬吃老虎的把戲,也懶得去深入了解,隻不過有了今天晚上這麼一出,倒是多多少少對這個本沒什麼存在感的中國練習生上了心。
像是徹底忘記了還有U盤這麼一回事,鄭浩錫安安靜靜站在門外,看著練習室裡的人一首一首跳著,什麼舞種都嘗試了一遍,儘管對這個人不太喜歡,作為唯一一個觀眾,鄭浩錫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享受其中。
薑明澈對窗外的情況一無所知,儘管打定了主意要繼續去做一個討人厭的花瓶廢物,不想再踏入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圈子,可是骨子裡對於舞蹈和音樂的喜愛卻無法被輕易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