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澈忍著尷尬點點頭,經紀人體貼地沒再逗他,接過他手裡的東西,笑道:“如果不想要的話就直接和對方說吧,這些東西我先幫你保管。”
說完,他頓了頓,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囑咐了一句:“你這孩子一向懂事,現在年紀還小,又剛剛出道沒多久,有些事情能不能做,這點你自己心裡也明白,我就不說了,隻是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
薑明澈嗯了一聲,有幸能夠重活一次,如今的他,想著的隻有好好繼續當初未完成的事業,儘可能去彌補過往那些遺憾,並沒有戀愛這方麵的心思。
將那些禮物與情書一同交給經紀人代為保管時,金楠俊正巧過來找經紀人商量行程上的事,將這一幕看在眼裡。
等薑明澈回到練習室,他才向經紀人詢問那些是什麼,後者也沒想著隱瞞,笑著回答:“都是明澈的同學送的,情書還有禮物,他自己不知道要怎麼處理,索性全都給我代為保管了,沒想到那小子在學校居然還挺受歡迎,據說還是校草呢。”
金楠俊忍不住笑了起來,明澈這孩子一向懂事有條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一點也不擔心這孩子會早戀,隻是不得不說,看到自家弟弟能這麼受歡迎,大家都這麼愛他,無論是身為隊長還是單純作為哥哥,他都蠻欣慰的。
“挺好的,那孩子值得。”
越是接觸薑明澈越是喜歡,朝夕相處的成員們是如此,一同共事的工作人員也是如此。
這孩子乖巧懂事從不讓人過多操心,體貼溫柔脾氣好,細細數下來幾乎在性格上找不到什麼缺點,是一個足夠完美,卻不知為何總莫名會對他產生憐愛心的孩子。
他總是會敏銳地察覺到成員們的心理變化,會在他們自我懷疑時,不遺餘力地給予肯定誇讚,用自己的方法去幫助他們重新樹立自信心。
可對他自己卻全然不是如此。
儘管他自己從來沒有主動說起過,可成員們能夠感覺到,這孩子一直到現在,都對自己有極強的自我否定心態,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害怕自己的表現會影響到整個團隊,所以拚了命地想要做到最好最完美。
哥哥們也不是沒有和他說起過,在搞清楚他的想法之前,再多的誇獎勸解也隻是徒勞無益,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金楠俊輕歎一聲:“我有點擔心他,我能夠感覺到這孩子的心理問題很大,隻是他隱藏的太好,大家都沒有察覺到。”
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成員們和薑明澈相處的時間無疑要比經紀人多出不少,對於他也會更加了解。薑明澈的心理問題並不是最近才有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其實在練習生初期就一直存在,隻不過他平時隱藏的很好,幾乎沒怎麼暴露出來過。
“浩錫和我說過,他不止一次撞見過那孩子做噩夢,等他醒了再去問他,也隻是說最近壓力太大,可我總覺得事情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金楠俊頓了頓,看向麵色凝重的經紀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哥,我怕他也有抑鬱症。”
南韓娛樂圈藝人因抑鬱症自殺的不在少數,金楠俊本來也不至於如此著急,可不知道為何,他最近這幾天總是在重複著同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神情肅穆地出現在一個有些像是靈堂的地方,能清晰看見周圍裝飾著不少漂亮的洋桔梗花,可每當他看向花叢中的遺像時,卻總是模糊不清看不出臉。
他心裡隱隱不安,根本不敢想象這照片的主人是誰,可他並沒有勇氣細想。之所以會特意過來說這個,同樣是糾結了很長時間。
這個問題很嚴重,經紀人並未敷衍以待。
他點了點頭:“明澈的情況有點特殊,具體要怎麼辦,我還是得去問問方pd,你也彆著急,有回複我再告訴你。”
公司願意插手這件事就再好不過,金楠俊悄悄鬆了一口氣,點點頭沒再多問。他定了定心神,又說起了工作行程上的其他安排。
再說另一邊,大黑練習室內。
薑明澈空著手回來時,不出意外又被金溙亨摟住了肩膀,一臉神秘地問他:“小澈啊,剛剛手裡拿著什麼?老實交代!”
無奈看了他哥一眼,薑明澈還是老老實實開口:“是一些信件和禮物,沒什麼重要的。”
金溙亨才不信,他揚起唇角湊近了一些:“說吧,是不是情書?我早就聽說了,在上熱搜之前,你小子在學校裡的人氣就特彆高,上了熱搜之後找你的女同學肯定隻多不少,是吧,校草大人?”
“是不是情書我也不知道,也沒有拆開,全都給經紀人哥哥處理了。”
金溙亨實在按耐不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心,一聽他這麼說,連忙問道:“你都沒有拆開看看?”
薑明澈一臉不解:“我又不會答應和她們交往,為什麼要拆開看?”
再說了,這個年紀寫出來的情書,要麼就是言語措辭極其華麗沒意義,要麼就是學著那些戀愛,肉麻到手腳蜷縮渾身不適。他一個芯子足有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實在受不住這種程度的衝擊,還是索性不去拆開為好。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一時之間金溙亨也不知要怎麼辯駁,索性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隻是到底沒準備放過他,滿心好奇地搭著他的肩膀,小聲問道:“那你和哥說說,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
薑明澈想了想,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用很小的聲音默默回答道:
“長得漂亮,身材特彆好的那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