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翾替他補了句:“可愛得緊。”
他握著她的手寫字,教她感受提按轉折的力道,她頭一歪,卻險些將腦袋插進他的頸窩裡,他斂著眉恐嚇她:“不專心寫字,做什麼呢?”
她有些委屈,低著頭不發一言。
他心中有愧,這麼凶,實在不是他本意,是她看得他心煩意亂難自持,心中生了雜念。
於是握著她的手都覺得帶了幾分圖謀,隻好鬆開:“自己好好練。”
或許是他真的太凶了,她仔仔細細練了好久的字。
此後更是勤學苦練,因著照著他的字練的,又得他指點,字跡越發像他。
有回被太傅罰了抄,他扔書不乾,索性去睡了,醒過來卻見書桌整整齊齊碼著一遝抄好的策論,小姑娘睡得頭紮進桌子底下,他抱著她去書房的榻上睡,蓋了毯子,捏了下她的鼻子,她都沒醒。
那遝策論呈上去,連太傅都沒發現。
李文翾把信寫好了,又起了一封,兩張信箋才寫完,拎起來等它墨跡乾透,順便欣賞一番,心道祝相思看了,怕是又要罵他。
他最討厭她規規矩矩扮乖巧的樣子,明明是隻小狐狸,瞧她跳腳才有趣。
不多時,書房進了人,是祝府那邊回來的侍衛,李文翾要他們一個時辰來彙報一次。
侍衛低頭抱拳:“三小姐和祝夫人說了會兒話,又去看了祝家的小公子,再然後回了自己房間,說倦了,已經打算泡完澡歇下了。”
“都說了些什麼?”
“說……”侍衛腰躬得更深了,“說了些體己話,祝夫人問了陛下和三小姐的婚事,三小姐說……說陛下要讓她給您做妾,那就一根繩子吊死在您房梁上,叫您以後都彆睡安寧了。
李文翾挑眉輕笑:“笨死了,老虎尚且有打盹的時候,既做了枕邊人,何苦吊死自己,殺了孤才是一勞永逸,沒有做梟雄的潛質。”
侍衛張大了嘴巴,陛下您這一臉驕傲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三小姐是正常人,正常人都不會想要弑君的。
“罷了,日後同她當麵辯說。”李文翾越發難耐,隻盼著立馬叫人帶回來才好。
“罷了,這封信你送去吧!若她睡下了,便不要打擾她,明日再給。”
“是。”
相思剛洗完澡,侍衛便敲門:“三小姐,有陛下給您的回信。”
這麼快……相思腹誹,怪不得留了這麼多靈武衛守著,哪是為了保護她,分明是監視加上通風報信。
困到睜不開眼,相思闔閉雙目,有氣無力道:“聽夏,你幫我拿進來。”
聽夏從門外侍衛手裡捧過,小心翼翼遞給三小姐。
三小姐仍舊不想睜眼,甕聲甕氣道:“你念給我聽。”
聽夏卻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評價道:“三小姐,您……您好肉麻啊!”
祝相思不明所以,終於睜開眼,折起身自己拿過去看。
——元啟哥哥
——見信如晤
……
李文翾,字元啟。
落款是:姌姌親筆。
兩個人的字如出一轍,他這是仿她的語氣給他自己寫的信。
字跡太像了,她恍惚覺得真的是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寫的。
第二封信上,他寫:祝府也不缺紙筆,你倒是惜字如金,日後照這個樣式來寫,你不寫,我就自己寫,寫了都要存起來,日後老了,要你一封一封讀給我聽。
相思那雙困頓得睜不開的雙眼,頓時瞪得溜圓,她氣得對著空氣揮了一拳,穿上鞋子衝出房門,皺著秀氣的眉毛,對著徐衍道:“無恥!無恥至極!”
徐衍還沒來得及反應,三小姐已經摔門回房了。
他微微歎氣,抬頭仰望夜空,繁星閃爍,明月高懸。
陛下,您睡了嗎?
反正三小姐怕是睡不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
李元啟:老婆罵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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