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五章 是臣妾失言了(2 / 2)

相思無彆離 北途川 6983 字 10個月前

還是徐衍發現了她不對勁,抬手輕輕一碰,驚呼:“三小姐發燒了。”

於是她同阿兄一般發了燒,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會問一句,阿兄怎麼樣了。

到最後阿兄都好了,她還懨懨著爬不起來。

阿兄沉著臉罵她,她低著頭愧疚,其實她沒幫上什麼忙,不過是裹亂罷了。

阿兄金尊玉貴,無數人的身家性命都懸在他身上,自是會不遺餘力鞠躬儘瘁,她那時尚且年幼,什麼也不懂,大約隻那一點真心,可也沒什麼值得拿來說的。

東宮的人,誰不是對太子掏心掏肺。

那蛇自然不是平白無故出現在行宮的,最後查出來是孫皇後身邊的人放的,孫皇後震怒,下令當場杖斃那宮女。

可李文翾心知肚明,一個宮女便是有再大的膽子,也沒有理由去謀害儲君。

皇帝也心如明鏡,他勃然大怒之後,卻想起今朝的戰事,孫大將軍鎮守北越,他隻有這麼一個妹妹,戰功赫赫下,他不得不讓步,因而隻是敲打幾下,便不了了之了。

那時年歲尚淺的阿兄,徹底意識到,那個女人對他真的隻有恨,沒有半分情誼。

如今卻要尊為太後敬著,他感到無處宣泄的憤怒。

李文翾覺得疲憊,這皇帝當的,甚是窩囊。

他緊緊抱住相思,把腦袋壓在她瘦弱的肩上,尋那片刻的安心。

“無妨,”他低聲道,“孤隻是覺得對不住你。”

相思從前就怕她,她性子純善,孫若安卻是個蓮藕成精心裡全是窟窿眼子的,麵上一派和善,背地裡全是心狠手辣。

放她和相思同處後宮,他不可能會放心。

“孤早該一刀劈了她。”李文翾戾氣頓升,那片刻的心軟,如今刀卻是反插在自己身上。

相思搖搖頭:“阿兄是對的,你若殺了她,如今更難做,無非就是多個太後要孝敬,阿兄不喜歡,我去應付就是了。”

李文翾捉住她的手,蹙眉:“孤若娶你回來受這勞什子氣,還不如讓你在奐陽逍遙自在。”

相思不知道怎麼,也有些惱。

“好啊,陛下放我回去算了。”

李文翾蹙眉:“你當真這麼想?”

相思偏過頭,從一開始就隱隱有一種直覺,如今那感覺越發清晰,她眼眶都紅了:“不是陛下自己說的嗎?現下又生什麼氣。”她頓了頓,低聲道,“我覺得我像陛下豢養的寵物。”

極儘寵愛,卻沒多大用處,她隻需要乖巧地團著,沒事蹭蹭他討他歡心就好了,旁的什麼也不用想,稍微忤逆他,他又會不開心,好似她不乖巧就是罪過似的。

朝瀾殿的大門鎖了幾個月後,重新大開了。

皇帝草擬了召令,不日告示天下,尊封皇後孫氏為皇太後。

孫若安站在殿前的石階下,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宮女連容扶著她的手:“佛祖保佑,主子苦儘甘來,日後定是富貴連天。”

孫若安眯著眼睛:“人生事無常,命運也無常,萬事靠天,不若求己。”

她著一身素衣,帶了連容去看望自己的兒媳。

“主子這不妥吧!您是太後,是長輩,合該她去拜您。”

孫若安抬手示意她閉嘴:“什麼該不該的,若是人人都規規矩矩,便也沒有那麼多事端了。那也太無聊了些。”

連容閉了嘴,跟著太後移駕鳳儀宮。

免了人通傳,隔著二門便聽得陛下發著怒:“祝相思!”

皇後倏忽跪地:“是臣妾失言了。”

又跪,李文翾覺得鬱結:“左右孤說的話你是一句不聽,倒來怪罪起孤了,你是覺得孤不能拿你怎麼樣是不是?”

相思垂著頭,跪拜:“陛下恕罪。”

太後張了張嘴,挑起半邊眉毛,轉頭對連容說:“瞧,這不就有樂子看了。”

她站著聽了片刻,又不想進去了,笑著領著連容回宮去,揉著鬢角,對連容說:“哀家不太舒服,久居宮裡也寂寞,叫哀家兩個侄女來宮裡陪陪哀家吧!”

“二老爺家裡那對兒雙生花?”

“嗯。”

“那姐妹兩個向來跟皇後不對付,恐生事端啊!”

孫若安揚了揚眉。

連容了然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補個小劇場:

陛下:好氣,怎麼製裁她?

有了:今晚你自己睡吧!

半夜爬床:孤就是覺得她的床更舒服。

早上:孤都陪你睡了,你能不能消氣啊?

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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