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是,這青料也可以在夏日裡貯存,這樣就可以在平日裡把牛羊吃不完的草料進行收割,不必到了冬日裡,想吃卻又找不到。”
李遺想了想,眼前一亮:“兄長此意,豈不是說可以尋得一片地,專門種草料,然後再割來做這青料?這草又不像那糧食需要人照料,隨長隨割……”
說著說著,竟然莫名地激動起來:“如此一來,有多少草料,便可養多少牛羊,再不必受製於這季節之變,更不必受那草場之限。小弟曾聽得那馬君侯說過,像那胡夷之人,冬日裡一場大雪下來,莫說是牛羊,便是人也死傷不少……”
說到最後,看向馮永的目光灼灼如火。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就想到了養殖場這種事情,為什麼趙廣沒有這麼高的智商呢?
馮永感歎一聲,每次和這家夥一談事情,都有一種莫名的暢快感,省多少口水,少費多少腦細胞?
看到了馮永讚許的目光,李遺頓覺受到鼓舞,一拱手說道:“既是兄長所托,小弟義不容辭。”
說完,便興衝衝地走了,看樣子乾勁十足。
終於把幾個礙眼的都趕跑了,馮永看了一眼站在營寨門口附近望塔上的關姬,心裡有些癢癢,腳下由自主地向那裡走去。
望塔的梯子吱吱呀呀作響,馮永很是擔心這玩意是不是風吹雨打時間太久,已經變得腐朽了,自己爬到半路的時候會不會一腳踩空掉下去。
試著踩了兩腳,猶豫了一下,想想算了,自己又沒關姬那身本事,萬一真發生了那種事情,那就真玩完了。
這泡妹子,不能著急,得慢慢來。
馮永這樣安慰自己,正想離開,哪知身後響起李遺的聲音:“兄長可是要上去找關姬?”
尼瑪!
馮永轉過頭,強笑問道:“文軒不是去忙了麼?怎麼會在這裡?”
李遺站在那裡,笑吟吟道:“小弟確是要去忙,這不準備出門麼,就看到兄長在此徘徊。這上邊隻有關姬一人,想來兄長自是要去找關姬去了。”
望塔就在營寨門口,李遺要出去,自然要經過這裡,這個理由看起來很正常。
“而且小弟忽然想到一事,如哽在喉,不吐不快,故也是要過來找兄長詢問。”
“哦,什麼事?”
李遺左右看看無人,又特地抬頭看了一下上麵,確認關姬不會聽得到,這才湊過頭來,低聲道:“前些時日,聽兄長對那馬將軍所言之語,看來兄長這牛羊之事,亦欲仿祝雞翁之舊事,不知對否?”
“差不多吧,不過與那養雞之事,也有不同。”
馮永點點頭。
李遺聽到馮永承認了,神情有些凝重:“自是不同。那祝雞翁之術,最多也就是在錦城那幾個大家所知。可是剛才小弟想來,如若真按兄長那青料之法,這牛羊規模這大,實是不堪想像。這樣一來,那朝中勳貴,邊關守將,皆會因此而抱團,日後陛下和丞相心裡會有何想法,兄長可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