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謖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被潰軍裹脅著向後退去。
這個時候,哨探才堪堪把馬謖遇到張的消息傳到街亭,柳隱當場就傻了眼:番須道什麼時候可以行走大軍了?曹賊竟然能這麼快就破了略陽?
柳隱雖然不讚成馬謖在略陽情況未明的時候輕易領軍離開,以免街亭受到南邊曹賊的襲擊。
但在他的想法其實與馬謖有一個共同之處,那就是從番須道上來的曹賊不會太多,李盛憑著手中的兵力,就算是打不過,至少也能據城而守。
區彆就在於柳隱認為隻要略陽堅守幾天,曹賊就隻能無奈退兵。
馬謖則認為可以與略陽的李盛裡應外合,殲滅曹軍。
兩人都沒有想過曹軍能突破略陽的防線。
讓柳隱更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頭。
他還以為哨探探錯了情況,不死心地再派了好幾撥人馬前去查看。
這一回哨探傳回來的更加驚人:馬將軍也敗了。
馬謖不但敗了,而且敗得極快,已經向這邊潰逃過來了。
柳隱確認了消息,當場就如遭雷噬,滿麵慘然,“馬謖匹夫!北伐這般大好形勢,竟是毀於汝手!汝實乃大漢千古罪人也!”
“將軍,我們怎麼辦?”
部將臉色蒼白地問道。
“還能如何,唯有死守街亭,以全國事耳!”
柳隱目帶絕決之色,他已經顧不上再去探明為什麼張能先破略陽,又接連再敗馬謖,如今最緊要的,就是趕快安排士卒死守街亭。
“如今後路被斷,唯有隴關上馮將軍的一萬人馬能返身救街亭。”
馮永已經是他目前所能聯係上的最高級將領,街亭一失,隴關上的大軍就隻能等死,所以柳隱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派出信使。
至於馮永接到消息後如何決策,就不是柳隱所能決定的了,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儘辦法多守兩天。
很快有潰軍從街亭的西邊成群結隊地奔來。
“開門,快開門!曹賊就要過來了!”
衣甲不整的潰軍跑到寨門下,大聲喊道。
柳隱站在寨牆上,麵容冷峻,“大戰在前,不得私開營門!爾等若是不想等死,就速速繞到城寨後頭,自行集結,這裡自有吾幫你們擋住。”
潰軍一路奔來,隻想著能逃出曹賊的追趕,眼前的營寨看起來就是最好的躲避之處。
如今聽到柳隱這番話,心頭極度驚懼,又一心求生的本能之下,頓時破口大罵起來,“賊子!爾等欲讓吾死於曹賊之手耶?速速開門!”
有人帶頭,跟在後頭的士卒便跟著大聲鼓噪,大有衝擊寨門的意思。
但柳隱當年南征時,一路上常被派成先鋒,斬敵殺將,乃是親身浴血的人物,又豈是馬謖這種從未掌軍的新丁所能比?
隻見他搭弓引箭,“蓬”地一聲,箭羽射在潰軍的前方三尺之處,直沒地下。
“誰若是敢越過此箭一步,當場格殺勿論!弓弩手聽令,準備射箭!”
柳隱喝道。
此番言行,讓潰軍稍緩了一下,人群中又有人在喊,“他隻是嚇唬我們,大夥一起上啊!”
有幾個衝動的聽到這話,下意識地便衝了出去。
“放箭!”
弓弩手略有猶豫。
柳隱拔劍在手,厲聲喝道,“不聽令者,斬!”
“嗡嗡嗡……”
寨牆上箭如蝗飛,衝在前麵的一批潰兵當場被射倒在地。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