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因為北邊關中曹賊異動,李豐領兩萬江州軍北上支援漢中。
同時向寵任巴郡太守,治江州。
陳到任永安都督,兼巴東太守,治永安。
關中曹賊的異動,連江州兵亦不得不北上,壓住了絕東吳之盟的聲音。
丞相對大漢兵力的調動,已經隱隱表明了一種態度。
果不其然,漢中丞相府的奏表很快送到了錦城。
裡頭不但同意了李平的說法,同時還指出:
若是絕東吳盟約,會與東吳成為仇敵。到時大漢必然要增兵南邊與東吳相持,如此隻會讓北賊得計,非上算之選。
大漢兩個輔政大臣意見極為難得地一致,終於壓倒了所有的反對聲音。
戲劇性反轉讓人有些措不及防。
雖然這種變化如同霧裡看花,讓人很是捉摸不透,但李平交出了手中的軍權,表明著兩位輔政大臣之爭,終於落下了帷幕。
結果是意料之中,但又有些意料之外。
李豐領兩萬江州兵增援漢中,極大地增強了漢中丞相府所能調動的軍事力量。
因為這兩萬江州兵,有一部分是先帝駕崩前交付給中都護李平的,乃是少有的精兵。
大漢丞相諸葛亮把李豐調入丞相府,參讚軍事。
蜀中的波瀾並沒有影響到馮永。
六月的隴右,並沒有發生許二娘所擔心的大範圍蝗災。
胡人信天神信山神信羊神,但似乎沒有信蝗神。
馮校尉一聲令下,不但在蝗蟲出來之前,就多用水灌地,同時還在蝗蟲出來後,在它們尚未能飛時進行撲殺。
狗管事端木哲從南鄉調了不少好狗過來,又在平襄開了一個狗場,日夜護衛雞鴨。
李同帶著派給他的人,孵化養殖了半年的雞鴨,可以比較安心地漫山遍野地放養。
雖然被野狐黃鼠狼之類的叼走不少,有不少的損失,但隻要能止住蝗災的苗頭,那就是值得。
基層官吏用學堂學生和南鄉出身的南鄉士卒的好處就顯示出來了。
執行力極高,一紙公文下去,再加上下派地方的巡查組,護羌校尉所轄的胡人之地,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不想今年草場被蝗蟲啃光就按官府的話去做!
不想今年白災來的時候被餓死就按官府的話去做!
不做就吃鞭子,毫無道理可言。
反正馮君侯是山神的傳人,他的話肯定是對的。
與護羌校尉治下相比,反倒是在隴右都督府的治下,出現了小麵積的蝗災。
雖然馮永提醒過這個事情,但有些事情,並不是說知道了會發生就能避免。
質疑,效率的緩慢,甚至地方鄉老的抗拒等等,諸如此類。
能在出現蝗蟲出現的時候進行撲殺就不錯了,還想在出現之前就防治?
想多了。
沒影的事,誰會相信?
就算是相信,乾這種事不要錢糧的嗎?
這筆錢糧誰出?
所以出現讓蝗災的出現那就是必然之事。
這隴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如今趙老爺子領軍去巡視蕭關,馮永得了鄧芝的求救,便派了李同和養殖場的人,趕了一批雞鴨過去。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
真正的大事,還是大漢在漢中、隴右與關中曹賊對關口的爭奪。
魏延領軍走陳倉道,出了大散關,看到了嚴陣以待的陳倉。
陳倉城小而堅,堵死了陳倉道的出口,加上地形狹窄,不利攻城。
再加上曹真知道斜穀道不通,若是大漢欲從漢中出關中,則必走陳倉,故自隴右之戰後,他就大力築城。
雖說丞相隻是讓魏延試探一番,不必真正攻城。
但魏延立功心切,他本打算著,若是陳倉當真沒有防備,便真攻下來,也好讓震懾曹賊。
哪知連攻幾次,皆是無功而退。
再加上參軍諸葛喬在旁邊連勸,魏延不得已,隻得咬牙恨恨而退。
漢軍出現在陳倉城下,鎮守長安的曹真果然大受震動,親自率軍前來增援。
同時聽到對方是漢軍大將魏延領軍,心裡還存了僥幸,若是有機會截住這支漢軍,說不得就能洗刷去年之恥。
誰知魏延來得快,退得也快,讓曹真禁不住頓足歎惜:“蜀虜何其膽怯耶!”
魏延在陳倉退敗的消息傳到馮永手上,讓心胸寬廣的馮君侯很是幸災樂禍了一番:“這魏老匹夫,讓你當年讓我難堪!”
對麵的關姬聽到他這個話,扔出一個牌:“碰!”
然後這才白了他一眼,“阿郎好歹也是君侯了,論位置,不輸於魏老將軍,當並力滅賊才是。方才那番言論若是被人聽了去,隻怕就要說阿郎心胸狹狷。”
輪到張星憶摸牌,大眼睛眯了起來,看起來是摸到了一個好牌。
然後扔出一個二筒。
馮永“嘖”了一聲,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張星憶昂著頭,帶著得意的笑,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說,“看什麼看,就是不給你吃!”
“我師門裡啊,有一句話,”馮永哼哼道,“有道是莫欺少年窮,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當年他欺我時,可曾想到今日?”
若是當年他能好好地跟自己說話,拉好關係,說不得,現在他手上還能有一支護羌校尉府所屬的工程營。
阿梅小心地拿起一個牌,先是看了看馮永,後又看了看關姬,猶豫了一下。
“快點的。”
張星憶心急,看得出,她絕對是快要糊了。
阿梅手上哆嗦了一下,扔出去了一個牌。
“糊了!”
關姬趕緊抓起來。
馮永和張星憶齊齊怒視阿梅:“這都幾把了?”
這丫頭,把自家主母喂得舒舒服服,絕對是故意的!
腦子好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