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發匹孤有些聽不明白:“任務?”
什麼意思?
“喛,就是每年都要收上去一定數額的羊毛,若是羊毛不足,上等戰馬補齊也行,最不濟的,也要拿牛羊補上。”
劉良揮著手,“如若不然,那可就是失職,是要受罰的。”
“原來還有這等規矩?”
禿發匹孤點頭。
“不然你以為我平日為何會與那些胡人說好話,還給他們接濟糧食?”
劉良又拿過酒壇子,仰脖喝了一口,噴出濃烈的酒氣。
“那馮永啊,是個有本事的,但與我不對付,這個事,我也不瞞你們。”
“所以我現在這個差事,必須得辦好了。辦不好,那馮永可不會對我手下留情。”
現在護羌校尉府對涼州羌胡的治理,分兩種。
一種就是像天水幾郡,想放牧的就劃分草場,想耕種的就開荒分田地,都是為了能統一管理。
過上幾年,等他們習慣定居了,就可以直接齊民編戶,進程很順利。
因為馮郎君的名聲在天水一帶,好使!
隻要不讓他們到處流竄,能定居下來,大漢在治理和管理這方麵,手段那就多的是。
古人雲:有恒產者才有恒心嘛!
第二種就是像隴西枹罕和西平郡,胡人過於集中,又有叛亂的悠久傳統。
再加上因為是新定之地,不能過於苛刻,所以就比天水一帶多出過渡,先想法子安撫他們,以收胡人之心。
禿發匹孤自然不知道護羌校尉府這些謀劃,他聽到劉良的那番話,心頭就是一動。
“劉郎君,你就想要羊毛?”
“不是我想要,是護羌校尉府想要。”
劉良醉熏熏地拍了拍禿發匹孤的肩膀,“隻要你們願意把羊毛賣給我,一切好說。”
“隻要你們願意幫我,西海那邊,就不會有人管你們。”
然而這句話對禿發匹孤毫無用處。
因為無論是漢人還是魏人,都沒有能力派兵到西海。
不過下一句話,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到了冬日,你們每年都可以到西平邊境這裡過冬。以後大漢在湟水開草場,到時候我還可以想法子,給你們提供冬日裡的草料。”
禿發匹孤和禿發闐立父子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劉郎君,此話當真?”
“我騙你們做甚?”劉良喝高了,乾脆放開了說,“不然你們以為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誰?我是皇家宗親知道嗎?要不是被逼得無奈,我來這裡喝西北風,圖個什麼……”
“那個馮永,他不是個好……呼……呼……”
劉良說著說著,直接呼呼大睡了過去。
夜已經深了,禿發匹孤吩咐族裡的女人把劉良扶去休息,又讓人通知了劉良帶過來的隨從,說今晚就安歇在大帳裡。
父子二人繼續坐回火塘邊。
“大人,你覺得如何?”
禿發闐立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至少我們以後冬日裡不用發愁了。”
禿發匹孤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