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把它穿在身上,卻又極是保暖,勝過最為厚實的羽絨服。”
“這等衣物,即便是南鄉工坊,亦是沒出產多少件,每件皆有獨特編號,乃是世間唯一……”
“阿……阿郎……”
雪娘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雪白裘衣,幾乎就要上前搶到手,幸好走了兩步,又緊緊地拉住許勳的手臂。
“良謝過馮侯美意……”
劉良其實很想表現一下骨氣,但話一說出口,卻是受之有愧,卻之不恭。
沒辦法,為了哄自家妻妾開心嘛……
劉良會意一笑,然後再從又從那摞大箱子裡挑出一個中等的箱子,然後把它放到劉良麵前的桌子上。
剛一打開,一陣幽香便撲鼻而來。
隻見箱子裡頭整整齊齊地擺著一些小盒子。
許勳取出一個小盒子,扭掉鼻扣,再遞到劉良麵前。
“這是……肥皂?不對……”
劉良有些遲疑不定。
肥皂他也是知道的。
畢竟是在這等漢胡混雜之地,要是不用肥皂,劉良相信自己根本挺不過最開始的時候。
這也算是從馮文……馮君侯手裡拿到的少有福利之一。
“非是肥皂,乃是香皂。”
許勳自己都流露出羨慕之意,“不瞞劉兄,這等物件,就是兄弟我都是隻聞其名,而不見其物,沒曾想卻是在劉兄這裡開了眼界。”
“傳聞用這香皂沐浴之後,膚滑而凝餘香……”
聞言而知雅意,劉良當場就是一個激靈。
神品啊!
他不等許勳說完,就一把摟過來,貪婪地吸著那股香氣,真是泌人心脾!
他甚至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
馮會首,馮君侯,馮兄長實在是太體貼了!
竟然知道自己目前最需要什麼東西!
隻見許勳又小心翼翼地捧了一個比裝香皂更大一些的盒子,略帶神秘地說道:
“這個盒子裡頭,乃是兄長府上秘製香料。兄長交代了,說是以香皂沐浴之後,再在屋中燃起香料,可令劉兄如臨仙境……”
“哦,對了,那幾個箱子裡頭,還有紗衣,嘿嘿,乃是南鄉工坊精製,市麵上是沒有的,到時許兄讓幾位內人試穿上便知……”
隻是劉良光顧著聞那香氣,哪注意到許勳那略有猥瑣的神情?
看著劉良這個模樣,許勳倒也知趣,他拿出兩份一模一樣的禮單:
“劉兄,劉兄,兄弟我這次跑腿,可是受了兄長的囑托,讓我把這些東西不損絲毫地送到你手上。”
“煩請畫個押,你且清點一下,若是對上了,煩請畫個押,我也好回去交差。”
劉良哪有心情一一去清點?
當下直接就畫押簽字。
許勳把其中一份小心地包好,放入懷裡,也不顧劉良的熱情挽留,便徑自離去。
“關門,快關門!今日誰來了也不見!”
許勳離去後,劉良連忙吩咐。
沒了外人,劉郎君終於可以一一查看兄長送過來的禮品。
五位妾室眼巴巴地看著那錦鍛與裘衣,劉良分好後,卻是沒讓她們碰,當下先趕著她們先去用香皂沐浴以後方可上手。
待他自己也沐浴完畢,再回到房內,看到那雪娘身上所穿的紗衣,當場就是熱血賁張,鼻血差點就滴落下來。
屋內彌漫著沐浴之後的水氣,混合著幽幽香氣,讓劉良又是差點哭了:這他媽的才叫女子閨房啊!
隻是細聞之下,仍有一絲絲不和諧的氣味。
當下馬上就想起那盒子裡的香料,劉良打開後,取出裡頭一小片點上。
聞了一下,隻覺得那香氣還沒有香皂明顯,又再取出一片……
是夜,西平郡郡治西郡的劉從事所住的大宅子裡,傳出了狼叫聲,久久不息。
待到第二天天大亮,劉從事府上掛了避客牌,隻說身體不適,暫不見客。
劉從事府上後院廂房裡,滿臉潤光的雪娘正在小心地呼喚著自家良人:
“阿郎,阿郎,你沒事吧?”
她的身後,剩餘的四位妾室皆是圍在榻邊伺候。
但見榻上的劉良眼圈發黑,徹底成了蜀中珍獸模樣。
兩眼發直,雙唇發白的劉從事好久才回過神來,有氣沒力地應了聲:“香料何在?”
“香料?”
想起昨夜點的香料,不明所以的雪娘連忙把它拿過來。
原以為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劉從事一把搶過來,緊緊地摟到懷裡,同時眼珠子轉動,看向雪娘:
“雪娘,你派人去西海那邊,問問族裡什麼時候派人去涼州,讓他們安排一下,到時我要跟著走一趟。”
聽說涼州的胡人部族也不少,想來蕭關之戰後,朝廷必定是準備收複涼州。
若是到時能使上一份力,不知能不能再向兄長多要幾片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