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剛開一半,陳樂天提起長槍,銀色的長槍走了條直線,以迅捷的速度和巨大的力道崩在門上,木門瞬間炸裂開來,槍尖沒有絲毫停留繼續向前,勢大力沉的洞穿兩個死囚的胸膛。陳樂天立刻抽回槍,左右一撥,撥開衝上來的人,槍尾在地上重重一頓,喝道:“通通跪下!”
剩下的五人被陳樂天立殺二人的氣勢所懾,雖然沒有依言跪下,但都愣在了原地。這些人以前都是金陵城的富家公子,何曾碰到過這種場麵。往日裡都隻在書裡、說書先生嘴裡聽過殺人,之前大家互相打氣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現在驟然見到兩位平日裡的玩伴死在麵前,胸口的血不斷往外湧,人已氣絕。五人的腦袋裡隻剩下一片空白。
“放下武器。”孫子書沉聲道,握刀的手有點顫抖。
五人稍微緩過神來,心中想到,求饒也沒用,反正橫豎是一個死,立時發聲喊:“殺呀!”撲了上來。
“那就都死!”陳樂天喃喃了一句,而後開殺。
長槍揚起,掃向一個死囚的喉嚨,尚且在滴著鮮血的槍尖劃過咽喉,鮮血飛濺而出,倒地。接著,陳樂天扯回長槍的同時,槍尾沉沉的紮在另個死囚的胸口,死囚倒飛出去三四丈,五臟六腑被震碎而亡。“我跟你拚了!”第三個人哭喊著衝來,被陳樂天抬腳踹翻在地,然後毫不猶豫的舉槍紮在胸口。第四個人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陳樂天。“所以說,老老實實的做人不好嗎?下輩子做個好人。”陳樂天握槍如弓,蓄力,發射,咻的一聲將那人釘在牆上。
轉頭看還剩一個死囚,正在與孫子書對視。那死囚與孫子書一樣,都是沒殺過人的戰場雛兒,兩人心裡都緊張的很。
“子書,殺!”
“好!”
孫子書立刻揮刀而上,隻一刀便將對方斬殺在地。
李家槍八十一式,陳樂天隻耍了七八式,便將餘下四人屠殺殆儘,刻意留一個給孫子書練手。殺這些沒有經曆過鮮血澆灌過的人,對他來講太輕鬆不過。他之前有擔心,這些人若是江湖匪首之類的,那殺起來會很麻煩,一旦被逃脫,那就麻煩大了。可惜,運氣頗佳的他們碰上的隻是一群遊手好閒的富家公子。
“我說子書,你讓他們放下武器,這不是提醒他們跟咱們拚命嗎?”陳樂天抖抖槍尖上的鮮血,調整著有些亂的呼吸,好久沒殺人了,反應速度慢了不少,看來以後還是要多練。
“往日裡我們捕快抓人都是這樣說的,我一時昏了腦袋…”孫子書握刀的手還在不受控製的顫抖,第一次殺人,除了緊張之外…似乎,並沒有太多彆的感覺。
時辰還早,兩人把七個囚犯的屍體挖坑埋了,沒有讓他們曝屍荒野也算是給他們個善終了。中午,孫子書做的挺豐盛,但他自己卻沒吃,都是陳樂天在吃。陳樂天邊吃邊誇孫子書,說他第一次殺人沒嚇到跪下算是條漢子。孫子書搖搖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看陳樂天吃的那麼香,他卻一點也不想吃。
陳樂天吃飽喝足道:“那些都是些該死的死囚,咱們隻是充當劊子手的角色罷了。”
孫子書道:“道理我知道,但畢竟是第一次殺人,總要給我點時間消化。”
陳樂天道:“好,下午咱們再去殺幾個人,儘量在天黑前下山。”
孫子書無奈地歎口氣。
殺人科考試的時間最長為七天,也就是說,考生最多可以在山中待七天。期間如果考生覺得自己的成果已經夠了,則可以提前結束考試。
下午,陳樂天帶著孫子書繼續找獵物。常言道天道酬勤,可能是老天看在陳樂天如此勤奮的麵子上,很快又碰到兩個獵物。
這回碰上的就不是富家公子了,而是兩個西邊送來的馬賊頭領,光從舉止就能看出是兩個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陳樂天這下來了興致,與兩馬賊打了一會嘴仗。那兩人也聞出了陳樂天身上的血腥味,警惕的很,嘗試與陳樂天談條件,以身上的五十兩銀子換暫時的不戰。陳樂天很奇怪難倒避開不戰就不用死了。那兩人解釋說,隻要七天的考試時間內不死,就能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
“什麼機會?”
“去梁國殺士卒的頭,一顆頭顱換我們一個人的命。”
“就你們這樣的,殺不了梁國士卒,還是現在就死。”
“既然如此,那就來。”
嘴仗打完,開殺。
陳樂天一把推開孫子書,提槍而立。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邊疆,仿佛是在沒有仗可打時,與同僚一起出去找馬賊打草穀的軍營。
兩馬賊頭領武藝頗高,在陳樂天的槍下走了幾十招都沒受傷。陳樂天也是打的興起,一邊保持呼吸的順暢,一邊槍走龍蛇,李家槍八十一式耍了兩遍,身上終於開始發熱。
隻見一個馬賊頭領騰身而起,雙手握住長刀,像隻猛虎般從上壓下來,欲將陳樂天一劈兩半。陳樂天橫槍一擋,順勢來個後仰卸掉力量,然後轉身向前似欲逃跑,馬賊追出,才踏出沒幾步,隻見陳樂天回身一槍,長槍如毒蛇般崩來。
回馬槍,正中馬賊胸口,槍尖透胸而過。
陳樂天沒有停頓,抽槍便走向正與孫子書打的不可開交的另一馬賊首領。經過上午的淬煉,孫子書不再那麼緊張。孫子書在捕快衙門裡,每天都練,也向老捕快學了很多。現在緊張的情緒銳減,武藝就發揮了出來,一招一式與那馬賊打的倒也有模有樣。
“爺爺在此!看槍!”陳樂天人槍未至,喊聲先至。
馬賊心中一驚,頓時覺得腦後生風,不禁一側身。而麵前的孫子書見馬賊分心,身側露出大破綻,沒有遲疑,揚刀橫劈而去。要是沒有陳樂天那聲喊,孫子書這刀肯定劈不中,可惜,陳樂天那聲喊就是為了擾亂馬賊。“呃…”馬賊被攔腰而斬,氣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