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圓被王重陽用手指彈的轉起來。帶動周圍的風和地上的落葉也跟著轉,並且枯葉不斷的往圓球上依附,圓球的轉動速度越來越快。片刻後,那圓已經被枯葉圍的嚴嚴實實,從陳樂天的角度看去,如同一個樹葉做成的球狀物在飛速的轉著。而此時,王重陽微閉著眼,口中念念有詞:忽隱忽現進則長,一羽不加至道藏,手慢手快皆非似,四兩撥千運化良…
陳樂天看呆了,張著嘴巴,不敢發出聲音,生怕出聲會打斷這幅奇異的景象。
又過了一會兒,那圓球的轉動速度似已達到極致,方圓十丈內的落葉已全部被吸在了圓球上,肉眼已經看不清球上的枯葉,隻能看到是個白褐色的影子。
又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那圓又隱隱約約出現了兩條契合無隙的太極魚,一白一褐兩條魚你追著我,我追著你,將圓的內部填滿。
一副太極圖神奇的出現了…
幸好這會兒旁邊沒有香客,否則這幅景象又不知會被下山後的香客們傳成怎樣驚天動地真武顯靈的傳說。
“開!”驀的,王重陽輕喝一聲,那幅太極圖瞬間爆裂開來。組成圓的所有樹葉立刻化為齏粉,隨風而散於空中。
王重陽輕輕吐出一口氣,右手緩緩垂下,青色道袍微微擺動,昂起頭看著天柱峰頂的太和宮。退散的春境之風拂過他沒有蓄胡須的年輕臉龐,讓陳樂天看的內心極為平靜,這一刻,陳樂天覺得王重陽像極了畫像裡的謫仙人。
“看清楚了嗎?”王重陽將掃帚放回原位,走到陳樂天旁邊,坐下。
對於方才這番景象,阿黃隻是搖搖尾巴,連頭都沒抬。也難怪,阿黃在山上待了七八年了,什麼陣勢沒見過,當然要比陳樂天這個可以說沒見過幾回道門神通的門外漢淡定多了。
陳樂天搖頭歎道:“看倒是看清楚了,可我沒有你這份修為啊。”他抬起右手,調運起氣海裡的真氣,指向一丈外地上的小石頭。那石頭搖搖晃晃升到離地三四寸高。
隻一小會兒,陳樂天就支撐不住,撤了真氣,氣喘籲籲,額頭沁出幾滴汗來。“你看,我就這麼點真氣,每天吸的天地靈氣,都不夠你們這些強者塞牙縫的。”
王重陽正色道:“急什麼?世間好事哪有速成之法,都是水滴穿石的水磨工夫。”
陳樂天想起遠在梁國草廬的孫子書,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道:“可是我等不了那麼久,我需要儘快讓自己強大起來,我要去草廬救回屬於書院的學生。”
王重陽不明白,於是陳樂天便把孫子書被草廬強擄去的事跟他說了。王重陽聽罷事情的前後經過,安慰陳樂天說,隻不過三年而已,況且那孫同學若能在草廬習得一些草廬的本事回來,不一定就是壞事。
陳樂天說,你講的我明白,理是這麼個理我也知道,但堂堂青天閣修行院學生,被草廬擄去,這個麵子,我必須把他掙回來。另外,子書在那裡,身在異鄉為異客,那種心情…
王重陽拍拍陳樂天的肩膀,說了個故事給他聽。
說咱們武當有個祖師爺,叫啥名字,忘了。自小生活的錦衣玉食,修道天賦也高,二十多歲就入了秋境,但熬到八十歲都沒能入得了冬境。後來,有一天,汴京城外忽然打起了仗。作為汴京城周圍最高的山,武當山當然成了敵人首要占領的地方。麵對五千敵軍的進攻,武當山上上下下全體迎戰,與沒能逃走的香客們並肩,和敵軍整整廝殺三天三夜,血流成河。武當當時雖有十幾位修為高深的真人,但畢竟敵軍人數眾多。最後,整個武當隻剩下祖師爺和小徒弟,其他人全部力竭戰死。
當此時,八十歲高齡渾身是血的祖師爺,看著地上徒子徒孫師兄師弟們的屍體,再也控製不住道心,仰天長嘯,片刻後,一腳踏入冬境。之後以一人之力開啟原本需要十位大修行者聯袂才能開啟的無為大陣。
此陣一開,籠罩在陣中的幾百敵軍瞬間被攪碎華為塵土。
敵軍頓時被嚇破膽,紛紛掉頭逃竄。
汴京城之危局自然也就解了。
故事說罷,王重陽摸著阿黃的頭,道:“若不是那場汴京城之危,祖師爺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入冬境,可是那場危機,汴京城外死了幾萬百姓,武當山隻剩兩條命,幾遭滅門。祖師爺後來在留下的書裡說,若早知入冬境的代價如此之大,我寧願這輩子、下輩子、再下輩子都入不了這冬境!”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