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幾個大修行者合力才能打得過夫子。
這個問題其實沒人真去思考,畢竟夫子的修為高度,無人知曉。
若是已去西北邊疆遊曆的王重陽在此,恐怕會對這種問題很感興趣。至於其他師兄,興趣就缺缺了。
倒是酷愛作詩的三師兄陸龜蒙認真的想了良久,對清風說:“嚴格說起來,我沒有跟夫子交過手,但我估計這天下如果還有咱們師兄聯合起來打不過的人,這種可能雖然很小,但也不是說絕無可能。能不能打得過夫子我不知道,但我算過,大概能跟天師府打個平手。”
清風好奇道:“咱們六個能打他們十二個?”
陸龜蒙點點頭:“差不多。”
清風咧嘴一笑,然後抬頭看看那個消失了的大葫蘆和那好看的白玉帶,忽然心情大好。
然後清風走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旁,這塊石頭王重陽在山上時經常躺。清風學著師叔的樣子躺上去,不再說話。
眾師兄看到清風一臉呆樣,知道他這是思念師叔王重陽了。
當下眾人也不管他,自顧自的說話。
掌教師兄道:“這些年,咱們武當受了青天閣不少恩惠,雖是一家,可總不能好處全讓咱們占了,以後每年咱們送一次丹藥吧,三師弟你辛苦了。”
陸龜蒙嚴肅的點頭:“掌教師兄說的是,的確不能總占便宜。”說著,陸龜蒙想起陳樂天,又道:“這回咱們下的血本,卻不知何時能見回頭子呢。”
掌教師兄道,已經見了回頭子,青天閣不會白擔咱們這麼大人情,估計夫子已經在讓大宗師們想辦法還了。
眾大真人都笑。人人心中都有著許多感恩與底氣。跟青天閣就像是一家人一樣。武當比草廬,信徒少,權勢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但千年來武當雖常有搖搖欲墜之感,可卻一直未覆滅沉沒,反而在風雨中越來越強大。這離不開與青天閣的交情,離不開強大的大宋的滋潤。
先師曾說過,也就是在這,咱們武當才能綿延不絕,換梁國魏國任何地方,都做不到這樣的超俗,真這樣,早就沒了。
青天閣方向最後一縷大白葫蘆的雲飄散後,掌教師兄對身邊的師弟們道:“多多努力吧,自古以來隻有強強聯手才能更強,強弱聯手隻會拖累強的那一方。”
此時此刻,眾大真人師弟肅然而立,雙手合十,以道禮行於掌教師兄。各自胸中激蕩,但卻不是忽覺肩上擔子重了,反而是一種輕快的責任感。事實上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強烈的責任感,包括此刻躺在大石頭上看似在睡
覺實際在打坐的清風。此刻,見了夫子深不可測的修為,他們的責任感越發強烈。同時,這又是種安寧下的責任感。我的責任來自於對未來的不可期,來自於對還沒有到來的危機的提前感知。
危險還沒來,但我繼續加固加厚城牆,我心裡就定。
---
而此時,少林寺方向。
智通法師和夫子二弟子淩雲,此時在少室山一處高地上,也看向青天閣的方向。
看著那個大葫蘆慢慢消失。智通哈哈大笑:“淩雲啊,我家覺淨在青天閣,可是占了不小的便宜,哈哈哈哈。”笑著轉頭看看淩雲,這小子還是那個姿勢,已經保持了一個多時辰。從天上的雲層開始聚集成一個大葫蘆開始,淩雲就微微頷首,虔誠的看著那邊的雲。就好像夫子就在眼前似的。此時,雲層完全退散,淩雲還是這個姿勢。
智通法師道:“都結束了,你快歇歇,我看著都累。你小子遲早得被你自己累死。”
片刻後,淩雲看著最有一縷普通人絕看不出來的雲也消散後,才挺直腰杆,恢複往日裡時時刻刻都筆直的腰杆。
智通道:“到底還是夫子天下第一,每年排那個江湖榜,夫子年年不在,那榜單沒用。”
淩雲道:“夫子以下,排名而已。”
智通道:“你什麼時候上榜?哦不對,應該是問什麼時候從副榜上正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