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天足足站在旁邊看那掌櫃的做了一個時辰的生意,斬了五十隻烤鴨。
然後掌櫃的終於得了空,喝口水,一抬頭看見陳樂天,便立刻放下茶杯:“客官要多少?”
“...”陳樂天愣了下,隨即道:“給我來半隻。”
木訥掌櫃嫻熟的大概隻用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弄好了,裝進袋子裡遞給陳樂天。
陳樂天接過來聞了聞不禁道:“真香。”
然後他抱著半隻烤鴨,一邊吃一邊往乞丐村走去。
在他從漕幫幫眾遞上來的資料中,他發現一個細節,縣尊大人最近一段時間幾乎每半個月就要來一次乞丐村,在此地盤桓一個時辰左右,然後離開。
普通人很少有去乞丐村的,所以縣尊大人每次去,其實都是喬裝打扮的,並不以縣尊的身份去。
不過每次去除了給些路過的乞丐一些銀兩,還有乞丐兩個王一些吃的喝的外,似乎並沒有其他行動。
但是也說不定。在遞上來的資料上,漕幫幫眾說的很清楚。因為乞丐村生人少,所以漕幫幫眾也無法探查的太清楚。畢竟隻要一走入乞丐村,基本上自己就一覽無餘了,無法像在城中,可以隱藏在人群中,在乞丐村裡的人,是無法隱藏的,除了乞丐。
就像在鬨市區,在所有富貴者裡麵,乞丐又是無法隱藏的。
誰惹眼誰就無法隱藏。
到了乞丐村,陳樂天才深切體會到資料上所說的,乞丐村太難打入進去了是什麼意思。
一進村口,就有十幾個乞丐立刻湊上來,那股氣味能把修為不高的直接給熏暈在地,可能要暈個三天三夜,體質弱的或許就此就去見閻王也說不定。
然後那些乞丐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是扒拉你,那雙可能一年都洗不到一次的黑褐色的手在你身上亂摸著...
當然了,陳樂天並不是那個被如此對待的人。因為他走進村裡時,前麵正好有一個衣著華貴的人。這個衣著華貴的人頭上戴著儒生帽,身上穿著白色袍子,靴
子上鑲著碧綠玉石。光從背後看就能知道這個人是如何的一絲不苟,也知道他身上的行頭加在一起絕對超過五百兩。
這一定是富貴之家的子弟,不隻是因為衣著,更是因為氣質。
就這樣的人,走在陳樂天的前麵,成了乞丐們上下其手的對象。但令陳樂天感覺很奇怪的,是這個貴公子似乎根本不在意衣服被乞丐們弄臟,而是非常自然的停下腳步,然後從懷中掏出碎銀子分發下去。
幾十兩碎銀子並不少,但很快就發完了。乞丐們把銀子裝進懷裡,但卻不走,繼續扒拉這個貴公子。
陳樂天聽到他們喊著什麼公子...
陳樂天真想給乞丐們一人一腳,把他們踹飛,貴公子潔白的袍子上已經被染上了無數臟手印。陳樂天看著都心疼,但這些乞丐卻一點不自覺。
“真的沒有了。”貴公子大張兩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