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最後一句話,陳樂天看見桂芝忽然抬頭看向自己。陳樂天‘撕下’臉上的偽裝,露出最真切的表情。這時候的他所展現出來的,是不帶麵具的陳樂天。
而桂芝看著陳樂天出神,在她眼前這個公子,好像與前一刻的公子完全不同。眼神不同,表情不同....全部都不一樣了。
陳樂天這三個字她是知道的。雖然他不能出去,但看守有時候跟她閒聊的時候會提起,尤其是最近這段日子,隻要一聊起城裡發生的事情,陳樂天這個名字總是繞不過去的。原本並不大的巴中城,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幾乎全都與陳樂天這個人有關。
僅僅從看守人的隻言片語中,桂芝就能感覺到,這是個從京城來的好人,他見巴中城百姓受鐵頭幫的危害,他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他知道了縣衙裡有那麼多官吏通匪,他又是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他不是救民於水火的堯舜禹,但他絕對是巴中城的恩人。他不僅僅是王家女一家的恩人,他更是巴中城所有百姓的恩人。
他帶著下屬在縣丞和縣衙人員的陪同下,一家一家的挖,挖出了幾十萬兩的臟銀。他甚至曾經直接麵對過鐵頭幫的馬蹄,他以一己之力就把一群土匪打跑了,他是京城來的,他是北軍前鋒營的將士,他是青天閣的學子,他是修行者。
她不禁跪了下來,對著陳樂天磕了三個頭,陳樂天正陶醉於自己的聲名威震,還沒反應過來女子就磕完了頭。
“磕頭乾什麼,想折我壽嗎?”他無奈的揉揉額頭。
桂芝站起來,道:“原來是陳公子,陳公子,奴雖然從沒出門過,但是奴聽看守人說過你。看守人雖然沒說過你如何如何好,但奴知道,就憑你所做的這些事,奴就算是瞎子也知道,公子所做的這些事,無一不是利於咱們的事。公子大德,奴先前還說要跟公子做朋友,真是折辱了公子!”
陳樂天擺擺手道:“最後這話就不對了。說好了是朋友就是朋友,前幾天才跟你說的,要相信自己,你我都是一樣的,平等的。”
桂芝點點頭,但實際上怎麼可能再像之前那樣,真的把陳樂天當做朋友。之前把陳樂天當做朋友那是因為他以為陳樂天隻是個縣尊夫人的狗腿子而已。
她忽然想到,他既然不是縣尊夫人派來的!原來自己之前全都搞錯了,唉,自己真是太笨了,好不容易分析一下問題,卻全部都搞錯了。:,,,